“好!”黑袍男人冲江晚眨了一下左眼,颇为含情脉脉:“我叫燧念君,你得记住了。”
江晚一窒,漂亮的小脸没有绯红害羞,还有那么一点嫌弃: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燧念君会意,心底有那么一丝伤感,当年我是怎样威风凛凛英俊潇洒的魔道枭雄,临了临了居然连个乡下小丫头都迷惑不了。
江潮实在看不下去了,哪里路过这么一个喝醉酒的疯子,对着大姐姐一通故弄玄虚。于是,放下怀里的猎物,对燧念君深深作揖,“燧念君拦下我们,可是有什么事情?”
燧念君尚未答话,眼珠子滴溜溜地朝江晚怀中的兔子看,口水都快从嘴巴流出来了。
江潮往前一挡,“燧念君是想要兔子吧,我们送你一只也无妨。”
燧念君悻悻地抖了抖肩膀,“只有一只吗?”
江洋听了直跺脚,“这些兔子是我们要抱回家里养的。”
江潮见之一声叹息,拽起兔子的两只耳朵,往燧念君面前一举,“就只有一只。”
燧念君抱起兔子举高高,在原地转了一圈,“我下一餐有着落了。”
江洋瞪圆了眼睛,江潮一手拦下他,摇了摇头,示意不要计较。
江晚却觉得此人有趣极了,仰着头看燧念君抱着兔子手舞足蹈。
江潮拉了拉江晚的袖子,压低声音说:“大姐姐走吧,我们回家吧。”
江晚“嗯”了一声,拿起江潮放下的猎物,对燧念君说:“燧念君,我们走了。”
燧念君朝他们姐弟三人,扬了扬手,“好嘞,下回见!”
江潮牵着频频回头的江晚和一脸不服的江洋,一路小跑回了村子。
燧念君见到江晚他们走远了之后,默默地放下兔子,对空无一人的树林小道说:“出来吧!”
树林深处走出一名修士装束的男子,头束高冠,面容冷峻,白衣飘逸,缥缈脱俗,仿佛不是来自这尘世间,而是从高山深云处落入人间的神仙。他背手而来,从容不迫,沉着空灵如高山中皑皑白雪,与一身风尘狼狈不堪的黑袍燧念君,形成鲜明的对比,一净一乱,一温一顽,极有看头。
燧念君难得正经的神情,沉声道:“原来是正气凛然的出尘子,多年不见,还是那样年轻英俊呀。”
出尘子一派端正,睨看他,不发一言。
燧念君双臂抱在胸前,“久别重逢,出尘子连声招呼也不打?”
出尘子声线冷清,到底唤了一声,“燧念,别来无恙。”
燧念君咧嘴一笑,“好说好说,无恙无恙。”
自京畿之乱后,两人也有十三年未曾谋面,燧念君容貌仍似当年的少年模样,就是一身不修边幅的狼狈装束,看得出这些年的行事,还是与当年一般放荡不羁不理俗规。
出尘子静静打量一番后,问:“你怎么会是这幅模样?”
燧念君抖了抖黑袍,笑嘻嘻地说:“还不是居无定所风餐露宿所致的,我可不像你出尘子这么多年有个浩气宗可以落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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