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阎秦心中异常的烦躁,脑海里挥之不去白日里在集市上见到的那张脸,女子芙蓉粉面,他刚见时,她不知因何开心的事与身旁的婢女交谈,嘴角是尚未收去的笑意,梨涡浅浅而起,后被姜氏夫人当众发难,她竟还宽慰别人。
那时阎秦方知,她竟是予定有名的女先生许君。
女先生是予定对于学识渊博并通过女先生考试的女子称谓,很多世家女子皆读书识字,通晓典故,但女先生的名号,予定只在两年前授予了当时刚满十六的许君,震惊朝野。其中虽有其父许同韧的缘由,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却是许君经史典籍无一不通,出自何处,典籍缘由在女先生的考试中无停顿的即刻回答,被当时圣上太傅当众夸赞此女过目不忘,胸有丘壑。
在随后两年在清远书院授课过程中,因其授课风趣生动,浅显易懂受到书院学子们一致好评。
阎秦又想起了那带笑的眉眼,不说话盈盈而立时那不堪一握的细腰,竟再也无法入眠,索性夺门而出,惊动隐于暗处的亲卫,阎秦挥挥手,骑上马绝尘而去,留下杜北和杜毅面面相觑,“要跟吗?毕竟地处予定境内。”杜北不甚确定的问。
“算了吧,那模样也不知是怎么了?明显是不想我们跟着。我们不过刚入予定,一路小心谨慎行事,再者主子的武艺均在你我之上,应该无碍的。”杜毅望了一眼离去的方向,叹了口气,那明明是清远书院的方向,今日白天在集市上他就觉主子看那女先生眼色不对,果然…….美色误人呐!
阎秦一路策马狂奔,将近秀蕴山时,心中念头更有些急切,但仍小心的将马栓于附近的林中藏好,随后几个点脚,身影极快的隐入山中。
晚饭后,木喜留在灶堂间涮洗碗筷,沈赐也被老沈叔和许同韧拉入书屋闲谈叙旧,许君瞧着左右无她何事,一人慢慢于书院内信步闲走,行至鹅卵石路,透过树影不知在思些什么,眼里好似盛满了光,阎秦瞧她好像看向了他藏身处,惊了一身冷汗,却见眼前女子眼睛光波流转,像极了父王宠妃明妃养的那只波斯猫的眼睛。
女子并未发现他,阎秦见她从廊角处转了弯向内厢房走去。出于礼法,他知他不能再跟过去,但她一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并不可能发现他。
阎秦努力说服了自己,继而隐于树影中迅速翻身。
内厢只一间主卧房,阎秦并未费力就看到了坐于书桌前的许君。手里捧着一本书静静的看着,应是看到了疑惑之处,好看的眉微微轻蹙,时而拿起笔于书上注解。哼……那么累做什么,要是做了他的王妃,他才不要她这么累做什么女先生,只要为他生儿育女即可,阎秦心中一愣,竟不知为何自己会对这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子念念不忘,而生出了相伴一生的想法。
那双亮极的眼看人时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集市上她与姜夫人说话的语调像极了阿娘幼时哄他时的软糯语调。
木喜推开许君的闺房门,着书院后门房的老嬷嬷抬了浴桶送入屏风后的梳洗室,“姑娘,冬日寒,明夜即除夕夜,净了身好迎新正。”予定习俗,除夕前夜人人沐浴,寓意洗去旧岁污秽邪气,来年必定顺顺当当。
“黄嬷嬷和李嬷嬷烧了许久,这会洗正好。”许君从书中回神,撒娇道:“还是嬷嬷和木喜疼我。”两位嬷嬷许同韧甫刚捡到许君时,许君病的极重,他一男人着实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特意请的。因年岁渐长,许同韧特意安置在书院后门房做些清闲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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