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师长、副师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个个都成了没脑子的猪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报报告!日本鬼子占领洛城了!”一个士兵灰头土脸地跑进来,喘着粗气说道。
“什么?!蒋司令呢?!”李居正抓住士兵的衣领子,急切地问道。他心里正舒坦呢,这下子蒋飞虎无论如何是杀不了自己了,从某种程度上说,对方的性命,还掌握在自己手中呢!
“蒋司令的车出了北门,军统站长的车往西门而去!”士兵歇过来一口气,异常利索地说道。
一众高级军官顿时炸了锅。李居正给自己的几个师长使了眼色,他们迅速围拢过来。
“兄弟几个,蒋司令已经出城,现在最大的官儿要数李军长,你们”一个师长对警备司令部的士兵说道。
士兵们本来是来抓李居正的,现在却成了李居正的亲兵。
其余的师长、副师长们,平时和李居正貌合心不合,干脆也拍拍屁股,溜了出去。
几个小时过去了,洛城的四个城门大开着,逃难的人们如同洛水一样,源源不断地从城内喷涌而出。
达官贵人们有的乘汽车,有的坐马车,再不济的也是乘了一辆驴车,老百姓中条件好的推一辆独轮车,条件差的全凭两条腿,肩上扛着一家人的物品,扶老携幼,鱼贯而出,真是人间惨剧呀!
蒋飞虎本来乘的是自己的小汽车,可是出了城门,但见四周黑咕隆咚的,道路并不好走,再加上小汽车比较招摇,容易引起外界的注意,于是在附近卖菜的农民那里,临时买了一辆驴车。
曾经手握数十万国民党军队的上将司令,此时脱了军装,穿着卖菜农民的衣裳,坐在平板的驴车上,纯粹一个难民形象。
“司令,咱们一直往北去,要过黄河吗?!”副官试探着问道。如果要过黄河,他需要提前考虑,早些将驴车赶到渡口处,以便顺利通过。
“别这样称呼,暂时叫老蒋吧!我们先到北邙山中躲几天,看看形势发展再说!”蒋司令叹息着说道。
与此同时,洛城的军政干部陆续出城逃难,个个如同丧家之犬,灰头土脸中带了几分逃出城的侥幸。
自古以来,中国的官吏都秉持“守土有责”的古训,可是到了国民党这里,面对日本鬼子的侵略,竟然演变成了一出“大逃亡”的剧目。
蒋司令坐在驴车上,整个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这是他第一次孤身逃命,身边只带了一个副官,前天晚上打了一夜麻将,昨天晚上闹了半夜的群芳宴,犹如眼前,再看看目前的自己,前后差距太大,而疲乏又一股脑儿地袭来。蒋飞虎不知不觉中闭上了眼睛,昏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停车!停车!停车!”几声放肆的聒噪,将沉睡中的蒋飞虎惊醒了。
“你们”他刚要骂对方一声,却见对方几十个人,个个手里都拿着武器,已经将驴车团团围在了垓心。
“你们知道这是谁吗?!敢拦我们?!”副官毫不客气地说道。他们虽然落魄了,但是副官的腰里还插着两支手枪,心里对拦路的盗匪,并不十分害怕。
“老子管你是谁?!”拦路的人吊儿郎当,根本不把落难的国民党上将司令放在眼中。
“这位就是”副官刚要报上身份姓名,却被蒋司令拉住了衣袖。
“各位好汉!”蒋飞虎双手抱拳,豪迈地说道,“在下老蒋,洛城一个不知名的人,请各位好汉放我们一条路,让我们过去。”
“过去!?留下买路钱!”很明显,这是一伙儿江湖中人,他们要拦路抢劫呢!
“钱!钱!快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蒋飞虎转身对副官命令道。
副官搜索了衣兜,摸遍了驴车,只找到了两块大洋,双手捧着献了过去。
“你们两个龟孙!糊弄谁呢?!”强盗们明显地表示了不满,“别的不说,就看看你们穿的衣服,就知道非富即贵,只拿这些打发要饭吃呢?!”
蒋飞虎和副官仔细看了看自己的打扮,这才发现,虽然外面穿了菜农的衣衫,但是里面穿着洁白的衬衫,脚下穿着高档的皮靴暴露了!
“妈的,不识时务!”几个强盗跳过来,拉住蒋飞虎和副官就是一顿狠打。从来都是养尊处优的上将司令,先是被人扇耳光,再是拳打,再是脚踢,简直是惨不忍睹。
“诸位好汉!诸位好汉!实话说了吧,我是洛城地区最高军政长官蒋飞虎,国民革命军上将军衔!”蒋飞虎被打得实在受不了了,躺在地上,伸出一双手阻拦住对方,喘着粗气说道。他的心里明白,若是不报上自己的真实姓名,这帮亡命之徒,很可能当场将自己打死。
“蒋飞虎?!”这帮人听了上将司令的名字,都是一惊,要知道在河洛大地上,“蒋飞虎”如同土皇帝,简直是振聋发聩呀!
“你真是蒋飞虎?!”
“如假包换!”
“快去向大当家的报告,咱们抓到了洛城警备司令蒋飞虎,好像是个上将!”
“敢问各位好汉,你们大当家的是谁?!”蒋飞虎有些不甘心地问道。
“我们大当家的是谁?!等你见了面,自然会知道的!”强盗们嘻嘻哈哈地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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