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倒要看看,我一个中国人,一个教书的中国人,能被自己的政府怎么地!”教书先生的倔强脾气上来,顽固得如同老家后山小溪边的鹅卵石,谁也拿他没办法。
“嗯”长衫男充满杀气的眼睛,扫视了一眼教书先生和中山装。
两个中山装上来,将一幅沉重的木枷架在了教书先生的脖颈上,然后很快上了锁。沉重的刑具,压得教书先生弯了腰,弓着身子,一双眼睛却依然亮晶晶的,散发出真理与希望的光芒。
“打耳光!”长衫男悻悻地说道。
两个中山装上来,一边一个,手里各拿了一个鞋底状的物品,对视了一眼,然后朝着教书先生的脸,无休无止地打了起来。
“停下来!”秦可人走过来劝阻道,“古人说,天地君亲师,这位先生犯了什么罪,你们竟然如此羞辱他!”
“姑娘!这里没有你的事,如果你只想当个看客的话!”长衫男要挟道。从他话里的意思看,秦可人若是不听话,很可能与挨打的人一个下场。
终于,两个打人者停了下来。
教书先生“呸”地一口,吐出一嘴鲜血,骂道:“要杀便杀,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那么容易!死是最简单的,我们要让你生不如死!”长衫男露出了魔鬼的真面目,凶狠狠地说道。
“国家残破如此,你们有能耐不去打日本鬼子,却来自己同胞身上,作威作福,算什么英雄好汉?!”教书先生还不死心,喘着粗气说道,“我知道你们想要怎么样,不就是让我承认是八路军豫西支队的人,让我出卖八路军吗?!实话告诉你们,我虽然不是他们的人,但是从小读圣人书长大,知道谁是为国为民的英雄,谁是误国害民的奸贼!”
“现在不是早就国共合作了吗?!”秦可人疑惑地说道。据她所知,八路军早就被国民政府收编,大家团结一致,一起抗击日本侵略者呢!
“攘外必先安内,是领袖的最高指示!”长衫男不容置疑地说道,“算你的嘴硬!可是我告诉你,八路军不服从国民政府管束,就是匪军,党国自有剿灭他们的理由!”
“无非是专制独裁,还想蒙骗世人?!”教书先生仰天长笑,却笑得泪流满面,不能自已。
一个中山装喝道:“老东西,瞎了你的狗眼!蒋委员长如此英明神武,是我民族五百年难得一遇的领袖,你竟敢污蔑专制独裁,真是丧心病狂,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就放了老朽,让我回去继续教书!”
“还想蛊惑人心?!”
“天地人心,自有公论,用得着我一个穷教书的去蛊惑?!”
中山装见辩论不过教书先生,便愤怒地骂道:“我看你是瞎了眼睛!”说着话,他走到近旁的刑具架上,取下一个勺子状的刑具。
之后的场景异常残酷,两个中山装不管犯人声嘶力竭的呼喊,硬生生地剜出了他的一双眼珠子。
阴氏夫妇见到军统特务们如此残忍,两个人对视一眼,相互的眼神中,都带了一些惧怕。这些家伙哪里是人呀?!简直没有半分人性!
“拖下去!”长衫男冷冷地说道,“打断双腿!打断肋骨!打掉牙齿!”军统特务在说这些话时,面部表情平和,似乎是在安排一顿普通的饭菜,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实在没有任何不同寻常的地方。
等到把教书先生的事情处理完毕,长衫男转过脸来,对阴氏夫妇说道:“怎么样,两位江湖侠客?!”
“自叹不如呀!”孙云棠诚信佩服对方的狠毒,自己夫妇真的比不过他们!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发现,原来官府的黑暗惨烈远远胜过江湖,以前人们说的江湖险恶,实在是骗人的!
“哼哼!”长衫男冷笑了两声,说道,“蒋委员长把党国的重任交到我辈手中,我们不敢稍有懈怠呀!”军统中人,明明丧尽天良,却偏偏以国家民族自许,运用着一套歪理邪说,自我陶醉于暴戾邪恶之中。
“蒋蒋委员委员长,当世英雄!当世英雄!”阴知白听他们说了几次蒋委员长,知道是对方的老大。为了表示自己不与人家为敌,所以开始主动赞扬起对方的“掌门人”来。
“嗯!有见识!”长衫男附和道,“蒋委员长的确是当今中国,第一英雄!所以我辈才心甘情愿地为他效劳,为党国效劳!”
“你们两位,闯荡江湖多年!有些本事,可是竟敢在洛城杀人,并将尸体悬挂在城门之上!是什么道理?!要向党国挑衅吗?!”长衫男话锋一转,突然说道。
说话人不怒自威,平静的语气中包含了一万把钢刀,刀刀插进阴氏夫妇的胸口。
“好汉饶命!”阴知白再也坚持不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紧接着跪下的是他的老婆。他们夫妇二人作恶多端,从来都是别人给他们下跪,今天他们却被逼迫着,主动给别人下跪了。
“饶命?!哼哼!”长衫男眉眼轻挑了一下,并不多说什么,而是把目光转向了站在一旁,吓得瑟瑟发抖的秦可人和小尼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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