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干雎堵在门口,似乎断掉了李毅找借口逃离的念头。
听见陈易的惊叫,他没有任何回应,扳着一张脸,向前迈了两步,以一种洪水猛兽般的眼神盯着李毅。
瞧见干雎那要吃人的模样,李毅稳了稳心神,面色镇定,从屁股还没坐热的椅子上站起身。
“陈师兄,我还有事,先行告退。”
说完对让开身子的干雎点点头,没敢多说什么,踱步匆匆离开这个可怕的房间。
李毅走远后,干雎反手关上房门,木质门轴转动发出的声音传进陈易的耳朵里。
这比磨牙来得难受多了!
陈易如坐针毡,这时才想起自己不应该坐着,于是慌忙起身,不过下一刻,他短路的思维总算重新接上了。
他直接跪地,低垂着脑袋,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头脑里各种想法闪过…
刚才被师父听见了?还是师父早就知道?师父会不会逐我出师门?被逐出师门我可怎么活啊?
他不敢出声,也不敢抬头,更别说看干雎一眼…
整个房间在这一刻仿佛时间停止了流动,如果有外人在,会发现有股诡异的感觉。
干雎静静的站在那里,静静的…
陈易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不然这就跟等待慢性死亡一样。
一个罪人,跪在地上,等待师父的惩罚…
他第一时间抛去了上前抱住干雎哭喊着哀求这个想法。
这一次祸闯大了,他刚才没有跟李毅说,可能薛青云发现异样并指认出自己的后果。
如果真是那样,不说自己会背负骂名这些都不算是事的小事,单单神医一脉的名声被毁这件事就不是自己能承受的。
看来自己并不是成为神医的合适人选…师父会后悔吗…真的…对不起…师父…
干雎耷拉着眼皮,视线下垂俯视陈易,看着他慢慢弯腰,双臂前伸,脑袋就像那双无力的手一样,贴在地面。
他闭上眼睛,没有思索怎么处罚面前的罪人,脑海里也不再充满着一个只知道贪玩遭到自己毒打的孩子那些画面。
而是不断回想着李毅在关家村说过的一句话,“子不教,父之过”。
毫无疑问,干雎将陈易带在身边的目的就是把他当做神医一脉的继承人来培养。
而神医一脉这么一代代传下来,培养继承人的方式已经潜移默化的固定了。
那就是,不听话,打!
干雎对此是深有体会,不过当时的他可比陈易幸运多了。
他至少还有着家庭,有自己的父母,在受到上一代神医的毒打后还能感受到亲人的关怀。
然而陈易无父无母,干雎可谓是一个人演着两个角色。
但身为神医,干雎必须在陈易面前保持威严,于是父亲这个角色被他埋在了心底。
他不禁自问,陈易真的喜欢学医吗?
他不敢肯定,因为这是他自己附加在陈易身上的要求,作为神医,干雎不允许这一脉在自己手上失传。
陈易又是他看着从小长到大的,两人亲近的关系毋庸置疑,他也就没想着去找其它传人。
直到最近的事情被干雎遇上,他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薛青云的所作所为他又何尝不知道,干雎也想过拒绝治疗他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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