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姚俦一边侍候长公主更衣,一边与她闲聊着。在一旁的卧室中,刘樰和姚俦躲在床底下,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大爷的,怎么还没说完呢……”等了好久,趴在地上的姚俦骂道。回过头来,只见刘樰平躺在自己身边,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枕着双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喂!我说那边的淑女!”游惠推了一把刘樰,“往那边凑凑,挤着我了你!”
听此,刘樰依旧翘着二郎腿,满不在乎的样子:“老大,你就将就些吧。放着你那御内大院不去睡,非要深更半夜来人家小姚的卧室扯闲话。扯吧、扯吧,把领导扯进来了吧?现在也就是挤挤,这要是被人家从床底下拎出来,那脑袋都没了。”
游惠:“我说刘司管,你这话可不能这么说。你没来扯闲话啊?你没来,那怎么和我一起躲在床底下呢?”
刘樰:“得了,咱们俩谁也别说谁了。自己干了什么事,反正彼此心里清楚。”
游惠:“你心里清楚,那是你的事,我可是君子坦荡荡。不像某些人,整日里蝇营狗苟,深文周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老实交代,我电脑里的那些东西,是不是你……”
“咦?卧室里有人?”
在客厅中,长公主正乖乖坐在沙发上,披散着头发让姚俦擦干。忽地,只见她扭过头来,朝卧室看了看,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我怎么好像听到有人说话?”
姚俦听了,拿在手上的毛巾忽地停了一下:“殿下听错了,是下雨的声音。”
说罢,姚俦转身沏了新茶,双手端给她喝,却见长公主还是疑惑地盯着卧室。在她的面前,两个茶杯还放在桌子上,徐徐的热气正在往外冒。
姚俦建了,赶忙放下杯子,转手将热毛巾捂在了她的脸上。
“我说,殿下……”一边擦着她的脸,姚俦一边笑着说,“我想问您个事情。”
长公主被热毛巾糊着脸,呜呜囔囔地说:“唔……你、你说……”
姚俦:“‘朝牧闲云夜钓星,濯足山湖水青青。赐下一片雨水好,不尽余醉不须停。’这是您之前作过的句子。皇宫里的雷霆雨露,日月轮转,只要您的一份手令就能左右。想要采花,可以要雨停了再采嘛。这样顶风冒雨的,又不打伞,您这是图个什么呢?”
“嗯……”
听了这话,长公主犹豫了半晌,笑着什么也没说。温热的毛巾拭过面容,留下两片淡淡的红晕。宫外,凉风伴随着雨水敲打在窗玻璃上,淅淅沥沥的声音回响在卧室里的每一个角落。
“吓死我了……”趴在刘樰的身边,游惠捂着嘴的双手这才缓缓松下。回头看去,只见刘樰依旧翘着二郎腿,一双眼睛冷冷地盯着眼前的床板。
“小刘,你说长公主为什么不先把雨停了再去采花?”默默地趴了一阵子,游惠戳了戳刘樰的靴子问道。
刘樰:“你都伺候她多少年了,这种小事自己去猜。”
游惠:“我是猜了猜,就是觉得没猜对。”
刘樰:“你说,我听听。”
“我觉得吧,有可能是这样婶儿的。”说着,游惠往里凑了凑,靠近了刘樰的耳朵道,“长公主是故意让自己淋雨的。”
刘樰:“怎么讲?”
游惠:“怎么讲?装可怜呗。把自己弄得跟落水狗一样,好博取俦姑娘的同情心。你听听,人家俦姑娘又是给她擦头,又是给她洗脚的。她老人家自己呢,哝哝唧唧、叽叽歪歪的,还不是想要撒撒娇。”
刘樰:“嘿嘿,尚宫,听你这个说法。外面的那两位倒不像是主仆,倒更像是……”
话还没说完,游惠忽地抬起手来,轻轻地抵在了刘樰的嘴前。
雨水渐息,月色将出。在那幽幽远远的群山外,流光溢彩的宫城再次出现在了窗外。伴随着卧室外传来的笑声,刘樰那原本冷漠的眼神渐渐惊慌了起来。
“尚宫,你可不要吓唬我……”将按在嘴前的手指挡开,刘樰压低了声音道,“你该不会是说……”
“没错。”游惠闭眼摇了摇头,示意刘樰不要继续问下去。
“主上和俦姑娘,她们两人并非真正意义上的主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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