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看到了很多人。”
“人?”
明明暗暗的路灯下,白连峦看着战战兢兢女儿,皱眉走到了她的面前:“是什么样的人?”
“有文臣,有武将,在云烟缭绕中跪在我面前。”
听了这话,白连峦低头思索了一番,随即咧嘴笑出来:“那还不简单,说明你将来要当玉帝了呗。”
“爸!我没跟你开玩笑!”抬手推了一下嬉笑着的白连峦,白子青气得直跺脚,“这话我跟谁都不敢说,只敢和你念叨念叨。万一要是让长公主知道了这事,咱全家的脑袋估计都保不住了。”
“不至于、不至于。”笑着挥了挥手,白连峦说道,“都是闹着玩儿的事,也就是你这孩子才会当真。你再好好想想,当时是不是犯困打瞌睡了。”
气呼呼地白了一眼父亲,白子青挠了挠脑袋:“是么……我……我也记不得了……”
“这一年来,你可真是太忙了,好不容易快熬到腊月了,你能歇歇就多歇歇吧,可别把自己累坏了。”说着,白连峦纵身飞到了天空中,而后笑着朝她一看:“刚才这两根烟先记在账上,等你妈发零花钱了再还你。”
“嗯……”呆呆地站在门前,白子青随声附和着。过了几秒,她突然楞了一下,猛地转过头去,朝白连峦大喊道:“您都欠了多少了?我这烟可是王府里专供的!市面上都买不到的那种!”
“知道啦,快去睡觉吧,瞧你那扣扣索索的样子。”
看着父亲小心翼翼地关上了窗户,白子青哭笑不得叹了口气:“都这么大人了……”
夜幕下,冷飕飕的寒风吹拂着白子青的脸庞,抬手揉了下眼,她低头一看,只见一抹泪痕凉凉地粘在指尖上。
“没来由的,哭什么……”笑着擦了擦湿润的眼眶,白子青一边嘲讽着自己,一边轻轻抽了下鼻子。一时间,长久以来积攒在心底的忐忑和委屈好像奔泻出来的洪水一般,带着哭腔从嗓子的深处涌了上来。
“不能出声,要不然他们还以为我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死死地掐着自己的大腿,白子青抬手扭开大门,快步走入了大门。随着一声关门声,小小的庭院里又恢复了沉静。
“吵什么呢……”躺在卧室里的床上,白子青的母亲翻过身来,揉着眼睛朝窗户看去。只见白连峦抱着胳膊站在窗旁,一双冷静的双眼直直地盯着楼下的庭院。
“大晚上的不睡觉,你站那儿干什么呢?”抬手打开了台灯,母亲坐起身来,对着白连峦的背影说道。
“孩子妈,别装了,我们俩的话,你刚才都听到了吧。”
听此,母亲为之一愣。
昏黄的灯光下,卧室的窗上蒙着薄薄的雾气。看着丈夫坚实的背影,她沉默了半晌,而后无奈地笑了笑,撩开了发帘。
在她的发帘下,一双原本圆圆的瞳仁随即变成了两道细缝,乍看起来好似夜间的野猫。
“老狐狸,这辈子还瞒不过你了。”
“那是,我可是你的老公。”
缓缓扭过了头来,白连峦带着从容的微笑看着妻子。灯光里,他那额头上的皱纹泛着细密的光泽。黑白相间的头发蓬松地堆在头上,令他的容颜看起来温柔而沧桑。
“时间过得真快啊,我们都老了。”拖着略有些疲倦的步伐走到床边,白连峦撑着苍老的腰身坐了下来。
在妻子的注视下,他呆呆地愣了一阵,忽地笑了起来。
“好在,孩子们都长大了。”
第二天的清晨,窗外的天空还是黢黑一片。在家里冲了个澡后,白子青和站在门前的父母姐妹道了别,转身便飞出了家门。自直沽市往东飞了两个多小时,便见蒙蒙亮的天空下,平王府的大门已经一如既往地敞开了。
“大爷,您今儿个起的早啊。”
落在了“平王府”的匾额下,只见王府的看门大爷一边听着收音机,一边哼哼着荒腔走板的调子。一见白子青来了,便咧嘴笑了道:“诶呦,白司令员儿来啦?”
“都跟您说了多少次了,别给我起这种外号,不合规矩。”对看门大爷一笑,白子青从兜里掏出了烟来递给了他:“怎么着,吃了么您?”
朝白子青递过来的烟摆了摆手,大爷站起身来往大门里看了看,皱着眉说道:“没呢,丹渊上个礼拜又跟我玩儿了一把,输的跟孙子似的。说好了今儿个输给我顿早点,怎么到现在还不见人影儿呢。”
“您呐,赶快找地方吃饭去吧。丹渊他留宫里帮他妹妹写作业去了,今天回不来了。”
“嘿!这小子怎么说话不算数儿啊。”听了这话,大爷一屁股坐在门前的椅子上,抱着胳膊撇了撇嘴。
笑看着大爷一脸气愤的模样,白子青迈步进了王府,而后自中庭走到了办公区的中厢厅会议室。还没等进入大门,就看到夏元零披着黑绒大氅,一脸兴奋地围着圆桌跑来跑去。
“这就是中厢厅会议室啊?我还是第一次来,听说当年张朋光就死在这噶哒?”
“是啊。”张嘴咬了口煎饼,那赫一脸冷淡地说道:“我可跟你说,张总部可是个狠角色。把他惹急了,小心晚上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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