蟠龙大旗下,丹渊坐在椅子上面,直愣愣地看着头上的大旗。在微微的清风中,只见他伸出手来,张着手掌在蓝天下遮挡着太阳。
“三哥,想不到啊,你小的时候还挺顽皮的,连子青姐这么猛的药也敢吃。”笑着蹲在丹渊的一边,丹演笑着摸弄着手中的蝴蝶刀说道。
“那个时候不是小么,好像也就是十六七岁,不知天高地厚的。”将手放在了胸前,丹渊摇晃着椅子背说道,“记得那个时候教官也不到二十岁,留着短发,戴着眼罩,一个人打七八个假的一样。”
“好帅啊。”
“是啊。”说着,丹渊撑起了身子,挠了挠头发,“记得是刚刚被编入贵胄班训练营的时候,教官和其他的将官完全不一样,从来不把我当做是什么世子,该打就打,该罚就罚,这种感觉对我来说还挺新鲜的。”
听了这话,丹渊一边摆弄着蝴蝶刀,一边抿嘴笑了笑:“抖M。”
“在从前,因为其他将官都对我很客气,所以身边的同龄人也和我走的不是很近。在加上洪洞的事刚刚结束,所有的人都很礼貌地跟我保持着距离。”叹了口气,丹渊翻身下了椅子,起身站起了身子,“但是教官和其他将官、官吏完全不同,她对我该打就打,该罚就罚。就在这种环境里,我吃的、住的、接受的培训和所有人完全一样,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两个月,其他的同龄人也渐渐地把我当做是他们的一员了。”
说着,丹渊停顿了一下,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不过在那时的我看来,教官还只是一个很严厉的上司而已。”
“记得有一天中秋节,我们所有新兵吃了饭洗了澡,坐在训练场上等待教官给我们上晚操。可是晚上她来了之后,我们看她没有穿军装,而是穿着很休闲的短袖和裙子,手里还拿着吉他。”
“那天晚上,我们没有出操,也没有什么特训。只是坐在夜月下的训练场上,听着她给我们弹吉他。”笑着看了看蹲在一边,撑着下巴的丹演,丹渊抬手摸了摸后脖子,“那时候我就坐在第一排的位置,直到现在我还记得,她弹吉他的时候投入的眼神,还有她湿漉漉的发丝上的洗发水味道。”
“那后来,你是怎么跟子青姐表白的?”
“这个……”
尴尬地轻咳了一下,丹渊正要回答,忽听得阵前一片窸窣之声,随即在远处的方向,阵阵的呐喊声随着掠来的疾风越来越大。
“有情况!”
仔细听了一阵,丹渊大叫了一声,转身跑到了后方的机动指挥处,只见朱季爻和齐玄巾两个人带着各营将校就站在旗杆下,看到丹渊朝他们跑来,赶快迎了上去。
“王爷,前方有情况!”
“看得出来。你们稳住阵脚,做好应变准备。”说着,丹渊纵身飞到了半空中,眯眼一看:在约莫两千步之外,察部原先一字排开的部队,以夏元零为中心迅速完成了合拢。并以很快的速度穿过了第二、第三团的中间地带,朝着白子青和平安所在的第二阶梯部队冲了过来。
“这夏元零是在找死,她还以为能这么快冲破我的中军方阵。”说着,丹渊自信地插着腰盯着前方,等待着中军和另外两支官兵能将她困死在中央。
“滴!”
就在一切情况都尽在把握的时刻,突然,一阵刺耳的笛声划过了长空。猛然间,只见眼前的察部匪兵迅速分散了开来,以五六个人为一个小组绕过了中军的方阵。在庞大的平原上,他们如蝗虫一般钻到了中军的后部,直直地朝丹渊所在的机动部队冲了过来。
“保护王爷!”说着,朱季爻纵身飞到了丹渊的身边,抽出刀来堵在了他的身前。见此,丹渊一把按住了朱季爻的肩膀,将他推到了一边,随手抽出了刀来:“保个屁,跟老子一起冲!”
“三哥!我跟你一起上!”抬着头看到丹渊已经拿刀冲了过去,丹演回头抢过了齐玄巾手中的佩剑,大喊着也跟了过去。
“殿下!我……我用什么啊?”看着丹演已经攥住了一个察兵的衣领,齐玄巾跟在后面大喊道。
听了这话,丹演也不作答,转手将佩剑拿在手里,直直地朝察兵那张开的嘴捅了下去。
蔚蓝的天空下,鲜血如烟花一般在半空绽开,随即星星零零地落在了地上。将那察兵松开的刀夺在手中,丹演回头将其丢给了齐玄巾:“你凑活着先用这个,我一会儿杀个将校,再给你拿好的!”
站在中军总指挥中心,白子青眼睁睁地看着密密匝匝的察兵穿到了后方,气得将刀握在手里飞到了半空中,在她的眼前,察平两军几万人好似夏夜路灯中的飞蛾一般,在半空中随机绞杀着。刹那间,不同军服的人就混混乱乱地揉在了一起。
“总部!”从前方撤了回来,平安和林孝寻飞到白子青的身后,我们也杀过去吧。
“先等等。”说着,白子青挥了挥手道:“夏元零知道自己打不赢,就想先制造混乱,趁机杀死王爷。”
“那现在怎么办?”
“各团先各自控制好,从北、东、西三个位置将后方包围住。”说着,白子青提着刀咬紧了牙关,猛地朝混战着的后方冲了进去。
挥刀砍杀了两个扑过来的察兵,白子青机警地左右看了看,抽动着鼻翼左右闻着,随即朝着后军大旗的位置飞去。在直直杀了个对穿后,白子青落到了地上,只见在堆着尸体的旗杆旁,丹渊拿着刀躺在地上,狠狠地抵挡着夏元零一次又一次的砍杀。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