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清晨,同样是金秋,同样是金色的梧桐,然而这一切在阿睿的眼里都已经黯然失色。所有的美好,都被撕心裂肺的悲痛烧成了灰白色。
领走前,老妈递给了阿睿一张卡,让阿睿带着傍身。
师傅山姆和师娘琪琪晚上赶到阿睿这里也给了阿睿一张卡,硬是塞到了阿睿的口袋里,只说了句“不够的话吭气!”然后两人开车转身就走了。
阿睿没有推却,因为他知道他肯定需要一些钱来备用,自己虽然这一年得到奖励和分红是一个几十万的巨额款项,但是那也是对普通人来说的。
这些都是情谊,都是爱!就像他对司徒菁的爱,只要司徒菁活着,只要能救治司徒菁的病,就是砸锅卖铁,干五份工,他都愿意。
和司徒菁的父亲,简单的安慰和聊了两句,两人都没有什么想法多说什么。昏暗的机舱里,阿睿躺在头等舱里,看着外面极其明亮的月光,心里就想是被刺了一百遍。
月光不在浪漫,月光也没有感觉带来黑夜中的光亮,现在的月亮只是月亮,没有任何联想。
看了足足一个小时,疲惫的双眼将阿睿代入了梦中,那个曾经噩梦这次又出现在阿睿的梦境中,而这次的人物却变了。
在晴空万里的海滩下,司徒菁带着甜美的微笑,穿着白色的婚纱,纤细的小脚踩着细腻的沙滩,在沙滩上留下一枚枚精致的脚印。
不时回头像阿睿招手微笑,但是笑容越来越模糊,身影越来越远,突然一股滔天的巨浪朝着司徒菁打来。
阿睿焦急的大声的嘶喊着,而司徒菁一点都没有发觉一样,就被巨浪泯灭在海浪中。阿睿腾的一下坐了起来,看到司徒菁的父亲在不远处望着他那惊恐的眼神。
漏出鼓励的微笑,然后示意阿睿躺下,自己则转身侧躺了过去。阿睿借着昏暗的灯光,能够看清楚司徒菁父亲转身的那刹那,脸上带着的是和自己一样的惶恐和不安。
想了想,按了一下服务铃,空乘小姐过来,阿睿低声告诉空姐要了一杯威士忌。
没有心思慢慢的品,一口喝干了杯中酒,缓缓的躺了下去。
一夜真的很长,阿睿感觉就像是曾经年少的夜晚,躲在山林里望着满天的星光,无助极了。他不知道现在的司徒菁具体什么状态,他想现在的司徒菁最需要的就是在黑夜里有人陪她前行,无论前路多么坎坷,充满荆棘,他都会陪着她。
早上下飞起,阿睿都已经安排了,山姆和总公司还是报备了一下阿睿的情况。大bss非常的重视,专门派了一辆专车在阿睿德国期间给他用。
并且告诉阿睿,如果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和公司联系,公司可以预先支付不超过三十万美金的援助支持。
这个从一定方面反映了阿睿这一年所给公司带来的创收,以及对阿睿的价值认定。不过对阿睿来说,不是单单价值的问题,对他来说,这也是一种额外的温清,有温度的公司,让他也很感动。…
到了机场,阿睿拿出公司上次配备的手机给司机打了一个电话,而来的人,正好是熟人。就是那个上次送他见司徒菁的那个司机,对方显然知道了这次的目的,首先对阿睿表示深深的慰问,然后很礼貌的为阿睿及司徒菁的父亲拿了行李。
司徒林没有想到这个未来的女婿看起来很一般,竟然在德国得到这么周到的礼遇,他心里其实为女儿的眼光点了一百个赞。自己的宝贝丫头,还是很有眼光的,这个男孩子的真的是个意外的潜力股,从现在的表现来看,虽然离一百分还有点差距,但是也是绝对的高分。
但是转念想想,现在女儿情况未知,如果残疾了,破相了,又或者更严重的其他什么症状,不知道这个孩子是否还能守住这份爱。不过不管往后如何,在司徒林看来能做到现在这步,阿睿这个孩子他是已经认可了。即使以后阿睿离开自己的女儿,他也能理解,并且给予相当高的评价。
阿睿上车后,和司机说了地址,车辆很稳的驶出机场候机楼,然后加速的往医院的地址疾驰而却。
这个时候看着窗外的风景,以及没有了以往的激动,而是带着忐忑,以及对未知的担忧,而且心里生出的一种恐惧。一种可能随时和司徒菁天人与别的恐惧,阿睿心里默默的祈祷着,现在不管是佛祖,上帝,对阿睿似乎都没有分别,只是寄往天上的神佛,都能保佑司徒菁,保佑自己的爱人。
车辆整整行驶了小两个小时,来到了目的地,司徒林借用阿睿的手机和当地的联系人联系好后。两人急匆匆的来到了病房,而到了门口的时候,门口的人似乎认识司徒林,上千赶紧打招呼。
阿睿很着急的想去看司徒菁,但是还是耐住性子,听了司徒菁的情况。
这个算是这次游学进修的领导,对司徒林的态度非常好,不但是旧识,而且看起来说话还很恭敬。司徒林认真的听着对方的阐述,然而所得之的司徒菁的病情非常不乐观。
总体阐述由于当时车辆的撞击,司徒菁很多身体组织,特别是腰椎和胯骨受到了较为严重的撞击伤。虽然无大碍,但是恢复起来需要蛮久的时间。外伤最严重时头部和脸部,据说左边半边脸的淤青到现在还没退却。然而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致命的是脑部遭受了撞击,现在一直处在昏迷当中,意识还没恢复。部分脑组织受损,严重的情况会成为植物人。就算恢复了意识,也肯能伴随很多后遗症,也许是部分失忆,或者语言障碍等后遗症。
听到这里司徒林脸色已经变得苍白,瞬间好像人老了好几岁,微微的腿都有些站不住,阿睿赶紧在后面用手抵住司徒林的后背。
司徒林回身拍拍阿睿的肩膀,表示感谢,来人一看这个年轻人动作,有点疑惑,开口问道“司徒,这位是?”
司徒林其实有点不知道怎么介绍阿睿,结果阿睿很礼貌的对对方说“叔叔,你好,我是司徒菁的未婚夫。”
对方有点诧异,司徒林更是有点诧异,因为在这个时候能以这样的身份来介绍自己,是需要勇气,和一份坚定的。
司徒林虽然并不是特别愿意让阿睿用这个身份来出现,但是这个时候也不好反对,对对方点头示意。
情况介绍完了,对方和医生做了沟通,医生允许两人隔着玻璃进行探视。
走进内部的病房,这里有一个玻璃可以看到病床上的人,其他人都很识趣的退出了出去。
一老一少,慢慢的走向探视的玻璃面前,按道理其实是很急切的,也想象了最坏的场景。但是心里越是爱,越恐惧,越是害怕。走到窗前,两个男人,两个坚强的男人,眼泪根本止不住的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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