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说的人是灵老伯,他是现今魔人寨的话事人,上一代魔人寨的话事人会将很多重要的旧事传给他,代代相传,一直如此。要说谁最清楚魔人寨的古今,那就非灵老伯莫属了。
这一天,魔人寨注定不平静,外出的魔人们直到夜深才回来,结果早就注定了,没有将预师带回来。
夜里,万籁俱寂,魔人寨恢复了平静,晚风轻拂,树叶婆娑,发出沙沙沙的声响,显得格外宁静。
这一晚没有多少月光,周围很昏暗,唯有一间木屋依然亮着灯,那是灵老伯的住所,林尘轻轻敲了下门。
“林小哥,进来吧。”灵老伯沙哑的声音从木屋里传了出来,他没有睡,早就料到林尘会过来找他。
林尘推门走了进去,里面的陈设很简单,清一色都是石头做的,灵老伯的老伴前几年去世了,只剩下他一人。
木屋之内煮着清茶,此时,水已经沸腾了,发出哗啦啦的声响,灵老伯一指他对面的石凳说道:“坐。”然后亲手切了壶茶给林尘倒上。
林尘没有客气,拿起茶杯一饮而尽,茶叶是山里的山茶,水是附近的山泉,茶水清冽而甘甜,让人回味无穷。
此时,人面果的毒性已过,噬仙虫早已清醒过来了,它跳到了石桌之上,伸出了爪子指了指茶,然后又指了指自己,它早已通晓人性,在讨茶喝。
灵老伯眼中闪过了讶然的神色,不过没有多问,他见识广博,本身就与闪电鸟生活在同一个地方,见多了自然不会觉得奇怪,只是伸手又给噬仙虫倒了一杯茶。
噬仙虫不过拳头大,茶杯都有它半个身子那么高了,它用肉肉的爪子将茶杯抓了起来,学人一般举杯喝茶,模样显得有点滑稽。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灵老伯喝了一小杯茶道,此时他的神情有点肃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事情。
“既然最后一位预师已经离开了,有些往事也就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了,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灵老伯叹了口气道。
林尘顿时明白,预师曾被掳走的事情是真的,而且肯定不止一次,灵老伯显然早就明了一切,此刻他格外平静。
“红色的怪物,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何我在魔窟的底部见到了同样的东西。”林尘轻声问道,他觉得两者之间应该有关联。
“想不到你已经看到它了。”灵老伯神色震动,显得有点吃惊,他道:“一切还是得从魔经说起。”
“魔经?难不成它还有其他奇特之处?”林尘不由得望着灵老伯,根据之前他了解的信息,魔经已经很特殊了,可以通过血脉之力传给后代。
灵老伯点了点头,他道:“确实是这样,当年那一位击伤圣主的祖上,临死前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他出来了。”
“他是谁?难道是沉陆之下的恐怖存在?”林尘心神剧震,因为之前他听到了另外一句类似的话“他回来了”。
“他出来了”,“他回来了”,那个他究竟是什么?这竟然可以追溯到第一位修炼魔经的魔人,那历史真的是很久远了。
可有一点林尘可以肯定,这个“他”显然不是魔人寨的人,当年那一位修炼魔经的魔人在临死前竟然郑重提及此话,肯定大有深意。
灵老伯摇了摇头:“开始的时候没有人知道,只以为是他回光返照的话语,没有人将它放在心上,直到那一位祖上下葬了个许月,在某一天,他的尸体不翼而飞了。”
“难不成有人盗走了他的尸体了?”林尘露出了思索的神色,这并非没有可能,毕竟这是一个可以比拟圣主的存在,纵然只是尸体也会有很多人觊觎。
特别是像阴月教这样的宗门,他们有专门的炼制阴傀的手段,一具堪比圣主的尸体,十分难得,绝对可以炼制成恐怖的阴傀。
“不像。”灵老伯摇了摇了头,用肯定的语气说道:“事后,我们自己也探查过,不似是外人所为,更像是从里面刨出来的。”
林尘吃惊:“不会吧,难道说你那一位祖上诈尸了,他并未真正死去,只是假装如此,然后瞒天过海。”
闻言,灵老伯再次摇了摇头:“不可能的,那位祖上出殡当天,那位圣主曾登临寨子,说要亲自送他上路以示尊敬。”
事情太久远了,灵老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这么多年过去,当年的事情是否会在口口相传过程中失真都很难说。
“有传闻过,我们那位魔人祖上重伤之后,生机几乎断绝了,药石都不能救回来,在他临终前一天,那位圣主曾跟他聊了很长时间。在最后,甚至有人见到魔人祖上跪在地上,似乎在祈求那位圣主答应什么事情。”
“难道跟神秘的“他”有关?”林尘心中有点发毛,那位魔人修为通天,连他都要跪求圣主出手,简直不可思议。
“那位圣主有答应吗?时候是否有提及过什么?”林尘追问道,这些事情越探究下去,他发觉牵扯的事情就越多,仿佛披着一层无法穿透的浓雾,每每要接近真相的时候,总会有其他疑问生出来。
“没有。”灵老伯叹了口气,又为林尘倒了一杯茶,然后接着道:“没有人知道他们交涉的内容,可所有人都知道事关重大,因为接下来一段时间那个圣地不时会派修士到魔人寨,一直持续了上百年,直到那位圣主逝去。”
这很奇怪,那些修士不像是监视,也不似是守护寨子,因为期间,寨子发生了几起大事,最严重一次,寨子几乎覆灭,可圣地的修士都没有出手,只是静静地看着。
至于具体是什么事情,老人也语焉不详,因为那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没有记载下来,只是前人简略提及过而已。
不过有一点引起了林尘的注意,那就是经历数次大事件之后,那位魔人祖上的子嗣都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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