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他终究还是说不下去了，因为从这话出口的那一刻对两个人来说本就是一种亵渎和伤害。

婉玉摇了摇头，从左豪的怀里退了出来，她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伸出手抚摸着左豪脸上的那张面具，声音沙哑地说道：

“婉玉做不到啊，婉玉本为妾，相公娶妻之时，婉玉理应携草结环侍奉左右，以前婉玉无所谓的，可现在婉玉做不到了。“

说着她抚摸着身上的黑袍，说道：“婉玉忘不了在湖边长亭的那晚，相公举头望月时落寞的侧脸，也忘不了风起时相公递给婉玉的这件长袍。

忘不了红莲寺那个一片漆黑的晚上，相公明明已经害怕得浑身颤抖了，婉玉记得相公那时被吓得脸色苍白，可当危险来临的时候，相公的眼神是那样坚定，相公是那样勇敢的挡在婉玉身前，那一刻相公就是婉玉的天，只要有相公在婉玉什么都不怕了。

婉玉一辈子都忘不了相公从熊熊的大火中归来的身影，相公就是婉玉的英雄，可是，可是婉玉不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的英雄，婉玉是不是太自私了，可是婉玉真得不愿意……“

话到最后婉玉已是泣不成声了，她无力的蹲在地上抱头痛苦起来。

“对不起……“

左豪看着伤心欲绝的婉玉，难过万分，自己不能同时去爱两个人，那样抬自私了，也太伤人了，除了对不起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或许他可以说些让她好受的话来安慰她，可是他说不出来，也无法说出口。

过了很久很久，婉玉站起身来，她擦着眼泪，说道：“相公，婉玉想要离开一段时间，待到春暖花开的时候，婉玉会再回来的。“

“也好，也好……“左豪怅然若失地说道。

这时一团光从左豪的胸前闪过，落在地上，化作一个黄衣少女，周身水汽氤氲，让人看不清她的容貌身型。

左豪先是一愣，随即恍然，说道：“芥子，你怎么出来了？长这么大了？“

芥子却对他不理不睬，扶着婉玉轻声安慰起来：“别难过了，这个渣男他会后悔的，快别哭了。“

婉玉勉强止住哭泣，沙哑的声音说道：“姑娘你是……“

芥子说道：“我叫芥子，是你相公的姑奶奶，以后我在慢慢告诉你，咱们走吧，别理他。“

说着她便扶着婉玉向前走去，婉玉难过的回头看着左豪，依依不舍的被芥子拽着离去。

左豪看着婉玉离去怅然若失，心痛不已，直到他们走的远了左豪才突然想了什么，说道：“芥子，你怎么也走了？“

芥子头也不回，没好气地说道：“姑奶奶我不走，难道还等着欣赏你洞房嘛？“

左豪又将胸口上那块玉掏了出来，说道：“那这玉？没这玉你在哪待着啊？这玉你带着吧！“

芥子说道：“你留着吧，我没那玉可以，你没了那块玉可不行，别他么跟老子说话了，好好回去跟你的南宫大小姐洞房去吧，呸！“

左豪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也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风吹过，空旷的山野中，只剩下左豪孤零零的站在那里，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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