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淑琴极度侮辱的话,瑛子受到极度的侮辱。转身要跑,被凌志及时地一把拉住。
“都是同学,干吗呢?”
王淑琴带着一名大型企业正式工对无业青年的不屑:
“棉纺厂是有关国计民生的大型企业,保密程度极高,你们还是赶紧走吧,以后别来找我了。”转身要走。
凌志摸透了王淑琴这种人的心理,爱慕虚荣,又总是瞧不起比她低的人。必须尽快拿出能够征服她的办法。
“干吗急着走,老同学有了正式工作,不该庆祝一下?”
怪不得大老远找到了这里,是想吃大户。王淑琴摸摸口袋,请你们吃饭,什么好处都得不到,我傻呀!
王淑琴对凌志的话不置可否,毫无掩饰表达着不耐烦:
“你们还不快走,要是让门卫发现了,非把你们交保卫处不可。”
在彻底试探完王淑琴的人品后,凌志拿出最管用的一招。从口袋中掏出一沓“大团结”在手中抖了抖:
“老同学,你别是以为我们请不起你吧。这些钱够不够?”
厚厚的一沓钱,足有十多张。王淑琴现在是学徒工,以她一个月三十七块八毛的工资收入,顿时傻眼了。
两个待业青年,身上哪来这么多钱?昨天是星期天,王淑琴回家听母亲告诉她,凌志和瑛子经常夜晚出去,鬼鬼祟祟,说不准在干什么事。要是能搞清他们的底细,再汇报上去,立个功受个奖,厂领导一高兴,或许能给她提前转正。
王淑琴跟她的母亲刘翠玲一样,一旦认准要对付什么人,挖空心思也要实现。立刻转换一副笑脸说:
“显摆你钱多咋地?没钱咱们就不能一起吃饭了。”亲密地挽住瑛子的手臂:
“咱姐们好久没有一起玩过了,都怨我这个工作太忙,岗位又太重要,实在脱不开身……”
三个人两前一后来到厂门口的食堂。见他们到了,大师傅脸上堆满了花:
“来了好几波厂子里的中层领导,要楼上那个暗间,都被我以厂长要请客给打发了。要是你再过一会还不来,我实在扛不住了……”屁颠屁颠地在前头领路,一直把三人带到楼上预留的那间房。
三个人刚坐下,大师傅亲自把凌志预先点好的菜送了上来。四凉四炒,外带两道烧菜。
糟蹋。
不吃白不吃。王淑琴自从参加工作以来,粉条炖豆腐,白菜烩土豆,吃得肚子里从家中带来的那点油水都丧失殆尽。这个世界不知好歹的人太多,王淑琴不等凌志相让,迅速拿起筷子,急不可耐大造起来。
刚才谱摆得挺大,见了好东西,马上变成这副嘴脸。瑛子一阵恶心,向凌志撇了撇嘴。
凌志向瑛子使了一下眼色,问王淑琴:
“这些菜是你们食堂最好的了,合不合你的口味?”
王淑琴刚夹起一个四喜丸子塞入嘴里,实在腾不开嘴巴说话,只得狠命地点点头,把眼泪都憋了出来。
吃了盘里,夹了碗里,最后又把一大盆鸡蛋番茄汤整个喝了下去。王淑琴肚子已经滚圆滚圆,估计是实在咽不下了,才把筷子停下来,打着饱嗝问:
“你们怎么不吃,尽看着我吃?”
瑛子终于找到报复的机会,笑着揶揄:
“看都看饱了,还用得着吃。”
从小到大的家教,王淑琴根本没听出来瑛子是在嘲笑她。忽得像想起了什么,带着十二分的关心说:
“这一顿饭菜,少说得十块钱,凌志你爸虽然当着门市部主任,他也不一定舍得;瑛子你爸是蹬三轮的,听说腿也摔断了,现在家里几乎吃了上顿没下顿,更拿不出来。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我不往上报告了,你们干脆自首得了。”
凌志身上的钱十有八九来路不正,要是辛辛苦苦挣来的钱,谁愿意这样糟蹋。王淑琴言下之意,他们的钱不是偷的就是骗的。
瑛子早已领教了王淑琴的尖酸刻薄。低着头没有理会。凌志态度认真地问王淑琴:
“你真的以为我请你吃饭的这些钱,来路不正?”
王淑琴鼻子抽动一下,反问:
“我可没说你的钱是偷来的,但我实在不明白,你们俩都没有工作,家里人根本也不会给你们这么多钱,难道你们会印钱?”
“我们不敢印钱,却可以印东西卖钱。”凌志拍了拍放在面前桌子上的书包。
“印东西卖钱?我看看是些什么东西。”
无聊的人必然好奇。王淑琴身子探过半个桌子,几乎是抢着把书包拿到手,掀开盖子往里瞅了一眼:
“这么多小册子,印的什么内容?”抽出一本,刚扫了两眼,立刻被吸引住了。就想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完整个小册子。
凌志及时地一把夺回小册子,重新塞入书包,问王淑琴:
“你吃好了没有?如果吃好了,我和瑛子该去复丹大学交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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