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安殿外的雨渐渐停了,今日的凝安殿,并没有像它的名字那般安宁,南萧走后,众人起身,妙静恭敬的把皇后扶了起来。
“今日之事,多亏了诸位。”皇后向大家微微颔首,她眉心微蹙,脸上露出几分悲愁,叫人看了心疼不已,“本宫也乏了,各位自便就是。”徐徐转头和蔼的看着一脸担心的妙静,温柔的拍拍她的手,努力的挤出一个微笑,“放心,本宫没事。”一手抓扶着季蓉,淡淡的说了一句:“回宫。”
“恭送皇后娘娘……”众人跪拜。
出了凝安殿,皇后脸色变得阴沉,上了轿辇,一言不发,急急的就奔着东宫而去,季蓉姑姑提心吊胆的在一旁小跑跟着,怯生生的说道:“这事儿,都怪奴婢,是奴婢办事不利!请娘娘责罚!”
皇后瞥了她一眼,“也不能全怪你,本宫也没料到那个孽障会闹这么一出!”皇后闭着眼,用手缓缓的揉着太阳穴,“你一会儿记得去把本宫的东西拿回来。”
“是!”季蓉姑姑多问了一句:“那……”她欲言又止,就是想确认一下,那太监,娘娘还留不留……
这么多年的主仆,默契自然是少不了的,皇后知道季蓉想问什么,“暂时留着吧,本宫兴许还用得着!”语气轻描淡写,仿佛是在说一件摆件。
皇后一走,凝安殿内的众人相互寒暄几句后,也开始纷纷散去,原本喧闹的大殿,显得清静了不少,旦傅本来有话要问顾北城,怎奈被林嵩他们拖到一边,商议太子之事去了。
殿外,雨水把一切都洗的一尘不染,连空气都格外清新,花草树木仿若焕然一新,不过可惜,这场雨没能冲刷干净那腌臜的人心。
趁大家不注意,唐冒进走过去,把顾北城拖到一旁,一根柱子正好挡住了旦傅他们的视线,不过林妙音却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唐冒进脸一垮,使劲推了顾北城一把,“刚刚宴席之上,你竟敢挑衅本官!”
顾北城被他一推,借力向后退了两步,让自己撞于身侧的桌上,一看放羊腿的盘子里有一把小刀,他拿起来偷偷将刀藏于袖中。
林妙音见状,跑过来将顾北城护于身后,指着唐冒进怒斥:“你一个大人,怎可欺负小孩?明日我定让爹爹参你一本!”
“欺负小孩?他哪里像个小孩?”唐冒进用力把林妙音往边上一拨,“起开!”
南瑾言和长乐打算回宫,正巧从旁边路过,虽不知发生了什么,就看到林妙音的头猛的往柱子上撞了过去。
南瑾言想都来不及想,一个箭步站到了柱子前,林妙音整个人向他扑了上去,两人一起往后齐齐摔倒,南瑾言的后脑勺磕在了柱基的边上,发出一声闷响,林妙音倒在了他的怀里。
“妙音你没事吧?摔着哪没?”南瑾言顾不上自己,迅速撑起来,扶起林妙音,着急的问:“摔疼没?”
林妙音摇摇头,没说话,眼神惊魂未定,摔是没摔到,就是有点吓着了。
婢女们赶了过来,南瑾言感觉后脑勺有什么东西顺着脖子流了下来,用手一摸,手心里红红一片。
婢女们都吓傻了,愣在那,长乐突然惊叫起来:“传太医!快!三殿下的头流血了!”
妙静闻声赶了过去,拔下头上的簪子往裙摆上一戳,再用力撕下一块布,一把摁住伤口,为他止血,等待太医到来。
“你头都流血了,还问我疼不疼,傻瓜……”林妙音凑到他耳边小声调侃道,还歪着脑袋问他:“你为什么突然冲到我前面去了?”然后轻轻摸了一下南瑾言的头。
“他可能喜欢你……”长乐对着林妙音耳语道。
离得太近,南瑾言不小心听见,脸“唰”一下就红了,“啊,疼,头好疼……”他故意转移了话题。
是啊,他就是喜欢她,既不敢告诉她,也不敢承认,但他会保护她,绝对不会让她受伤的,南瑾言头虽然受伤了,心里却很开心。
“音儿!”妙静以为是林妙音把南瑾言摁疼了,瞪了她一眼。
林妙音赶紧把手挪开,她也没用力啊,连声道歉:“对不起啊!对不起……”
妙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林妙音指着唐冒进,“刚刚那位大人推我,我不小心撞到了三殿下……”说完委屈的低下头。
“这种事,你可不好胡说!”妙静有些半信半疑,那可是大理寺卿。
“我没有胡说!”
唐冒进也寻声望去,顾北城滑出衣袖中的小刀,才抬起手,就被旦傅捏住,把刀拿走了,他想挣开,旦傅对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唐冒进知道自己闯祸了,“扑通”跪在南瑾言面前,叩头道,“臣该死,臣该死,但臣不是有意要伤了三殿下的!”
“那大人的意思,就是有意要伤了林大小姐了?”顾北城高声质问。
听见“林大小姐”几个字,林嵩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一把揪住唐冒进的衣领,怒视着他:“你刚刚对我音儿做了什么?”
“林将军放尊重点!”唐冒进否认,“唐某可碰都没碰她一下!”
“他推了她!”顾北城吼道:“我看见了!”
“黄口小儿!”唐冒进大声说道:“别听他胡说!他血口喷人,质子之话不可信!”
“我也看见了!”长乐说道,“我可以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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