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正殿?南晋王?旦傅心里有些忐忑,难道……他转念又想,应该是和太子有关。
小太监迈着小碎步向他跑来,“先生,皇上请您进去。”
“多谢公公!”旦傅微微颔首,跟着小太监走进了宣正殿的御书房。
一进门旦傅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满满一面墙的书卷,檀香木的淡淡清香扑鼻而来,右手边是一扇很大的雕花窗,窗下是一张做工精致的金丝楠木榻,上面铺着明黄色的褥子,褥子上用金丝绣着龙纹,榻的正中是一张束腰朱漆矮几。
南萧伏于几上批改着奏折,皇后坐在对面悠悠的研墨,季蓉姑姑站在皇后身侧随时伺候。
旦傅走过去,恭恭敬敬的跪于榻前,“草民旦傅,叩见皇上、皇后娘娘。”
南晋王悠悠的问道:“旦傅,听说你才华了得,为何不考取功名?”
“草民乃一介书生,只懂教书育人,不擅为官之道。”旦傅跪下叩首。
“埋没一身才华岂不可惜?”南晋王把批阅好的奏折往手边一放,重新又拿了一本,打开看了起来。
从旦傅进来到现在,南萧未曾看过他一眼,满腹经纶之人他阅过无数,他想要的太傅可不仅仅于此。
旦傅拱手,“寸有所短,尺有所长,草民只是用一己之长,补南晋之短。”
“南晋之短?”南萧停了一下手中的笔,“何短之有?你若信口开河,可知后果?”
皇后抬眼见南萧顿了一下,眼里泛起一丝浅笑,多看了旦傅一眼,若无其事的徐徐垂下眼去。
“国之根基乃是人,所以陛下才会把北黎青壮之力带到南晋。”旦傅一句话毕,见南萧突然抬眼,他接着说道:“南晋不缺人,缺的是有用和可用之人。”
南萧放下手中的笔,从榻上下来,走到旦傅身边,余光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起来回话。”
“谢陛下。”旦傅起身。
南萧转身快速走到榻边,将后裾潇洒的一撩,坐下,“接着说。”
皇后停下研墨,抬手轻抚了一下发髻,满意的看着季蓉姑姑微微一笑,季蓉如释重负,眼里满是欣喜。
“是。”旦傅俯身拱手,“如果将人比作盖楼的基石,那人才就是垒石之力,在草民看来,教书育人和在朝为官并无不同,都是为南晋出一分力。”
南萧端起茶碗,悠然的喝了一口,随手往桌上一放,“你可认得皇后身边的这位姑姑?”
旦傅怎么会不认得,若不是他去年借机与她相识,今日又怎会立于此处,可那算无意之事,一般人又怎会刻意记着许久?但他只是一介书生,并非富贵之人,借钱之事怎可能毫无印象?
旦傅故意盯着季蓉看了许久,“这位姑姑,草民看着,似是有些眼熟。”
季蓉姑姑小声提醒他:“去年,茶水铺……”
“原来是娘娘的贴身姑姑,草民有眼不识泰山,若有冲撞之处,请姑姑恕罪。”旦傅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接着小声补充道:“不知姑姑可否……”
南萧哈哈大笑,“旦傅听旨!太子乃朕之长子,南晋之储君,担负重任,国之未来也!朕现封你为太子太傅,即今日起你便留在东宫陪伴太子,望你能恪守勤勉,悉心教导!”
“草民……啊,不,臣领旨!谢主隆恩!”旦傅跪拜。
“平身,你们都退下吧。”
“皇上,草民……臣,还有一事!”旦傅拱手。
南萧一愣,“说。”
旦傅看着季蓉姑姑,“姑姑还没还臣茶水钱……”说完挠了挠头。
“你一个正一品,竟找我一个奴婢要钱,呸!”季蓉姑姑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皇后用手掩嘴一笑,抓扶着季蓉姑姑的胳膊,走过去拍了拍旦傅,“随我来……”
旦傅看了一眼南萧,南萧微笑着点点头,手一挥,“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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