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娘娘的画现在画的越发好了……”说话的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季蓉姑姑,她正歪着头仔细的看皇后画的牡丹。
皇后放下笔,伸手抓扶着季蓉姑姑的胳膊,优雅的向椅榻走去,嬉笑道:“就你嘴甜!这么多年,也就你夸过本宫画画的好。”
季蓉扶皇后于椅榻上坐下,给她端来茶,微笑着说:“奴婢说的可都是实话,不信您……”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不好了!”一个婢女急急忙忙的从寝殿外跑了进来,打断了季蓉姑姑,往皇后跟前一跪。
皇后瞧了瞧她,喝茶不语。
季蓉姑姑斥责道:“怎么了?你不是东宫的人吗?不在太子身边伺候,跑这做甚?”
“回皇后娘娘,季蓉姑姑话,是太子……太子他……”
“说重点!吞吞吐吐的,这是干嘛?”季蓉姑姑可没给她好脸色。
“太子殿下把教学师傅又给气走了……”小婢女说道。
皇后一听,茶碗怒摔在桌上,“真是岂有此理!这都第几个了?啊?”使劲拍着桌子,着急的说:“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就找不到一个能教他的人吗?再这样下去,他这太子还想不想当了?”
季蓉姑姑重新端来杯茶,“娘娘别急,我倒是认得一个教书的先生,听说他自己在集市办了个私塾,待我差人去请来看看。”
“市集?”皇后犹豫了一下,“这,靠谱吗?”
“先请回来看看,不行咱们再找。”季蓉姑姑安慰道。
皇后叹了口气,“行吧,备轿,本宫去趟东宫!”
皇后的轿辇还没进东宫的大门,就听得里面鸡飞狗跳。
“太子……太子殿下快下来!危险!”
“太子,太子……您快把裤子穿上!一会儿被人瞧见了笑话您……”
“别别别……太子,那可不能砸呀!”
皇后着急忙慌的从辇上下来,进门时被门槛绊了一下,险些摔倒,但她顾不得这些,刚走到太子寝殿门口,一只青花瓷瓶从里面飞了出来,季蓉把皇后往旁边一推,那瓶子“哐当”掉在地上,碎成无数片,把皇后吓了一跳。
她深呼吸了一口,紧紧的抓着季蓉走了进去,看着眼前的景象,皇后气晕了过去。
太子全身脱光,只穿了一条亵裤高高的站在桌子上,学着骑马的样子,一手拿着裤子在头顶上绕圈甩着,一手横握着毛笔假装缰绳,两只脚还在桌上一前一后的点着,嘴里大喊:“小贼!站住!哪里跑……”
“娘娘,娘娘……醒醒啊,水!水!快点拿水来。”季蓉姑姑看皇后晕了,都快急死了。
一个婢女端来了茶水,季蓉姑姑用手沾了点,往皇后脸上一洒,过了几秒,终于悠悠转醒。
皇后不由自主的又向太子看去,他不但衣冠不整,还用毛笔把身上画的乱七八糟,见皇后晕过去,太子连忙从桌上跳下来,往她脚前一跪,趴在皇后膝盖上好奇的问:“母后这是怎么了?怎么晕倒了?”
皇后看看眼前这人,眼眶周围涂的乌漆嘛黑,还给自个儿画上胡子,额头正中写了一个“王”字,皇后又晕了过去!
“传妙静医官!快!传妙静!”季蓉姑姑大喊,她转念一想,不对,妙静临盆不在宫里,遂又改口说道:“传太医!传太医!”
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皇后抬到太子的榻上,太医提着药箱跑的满头大汗,气还没喘顺,就立马开始给皇后诊脉,随后又用手翻开她的眼皮看了看。
长长的舒了口气,慢慢说道:“娘娘这是心气不顺所致,下官开个方子,按药方给娘娘调养几日便好!”
“有劳了!那麻烦太医将方子写的仔细些。”季蓉姑姑说道。
“那是一定!姑姑放心。”太医拿来纸笔,很快药方就开好交给了季蓉姑姑。
等太医走后,季蓉姑姑把方子交给一个东宫的婢女,“去,快把方子送去太医院,你亲自盯着把药熬来,片刻眼睛都不能离,可记住了?”
婢女点点头赶紧就去了。
季蓉姑姑转身看着太子,吩咐宫人打来了热水,为他擦洗干净,又命人为太子更换了衣裳,这才开口问道:“太子今日为何如此?”
“还能为何?好玩啊。”太子答的理直气壮。
“那太子又是因何不想念书?”季蓉姑姑又问道。
“那不好玩……我才不念!”说完白了季蓉姑姑一眼。
季蓉姑姑对着太子勾了勾手指,“如果我找一个既可以陪你玩,又可以教你读书的人,可好?”
太子两眼放光,“好啊好啊!我每天一个人呆在这里,闷都快闷死了!”然后好奇的看着季蓉姑姑,“你说的这个人是谁啊?我认识吗?”
“我不告诉你!”季蓉姑姑一脸神秘的说,“你要是答应我从今以后好好念书,念过之后再玩耍,我就把他带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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