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静王府。
安辰的突然出现,一举扭转了战局,方才还不可一世的黑衣人被轻易击溃,此时倒在废墟瓦砾中,生死不知。
安辰一手托着虚脱的云天意,一股精纯的真气缓缓渡了过去,助他快速恢复。
先天武者的真气效用自是不必说的,片刻功夫便让云天意从力竭晕厥中苏醒过来。
“安前辈......”
云天意已抱了必死之志,却也没想到会在最后一刻被救下来,见来人是安辰,便猜到了是安辰救了他。
只有先天高手才可能击败那黑衣人。
“嘘,别说话。”
安辰示意他好好调息,见府兵及其他众人忙着清理地室上的废墟残骸,营救机关下的北静王,便让云天意自行运气疗伤,自己则上前去看那黑衣人的情况。
衣袖一挥,一股气浪将黑衣人身上的灰烬碎石尽数拂去,安辰将他脸上的黑色面巾一解,顿时露出来一张熟悉的面庞。
果然是那夜国师府见过的国师弟子,此刻已是口溢鲜血、人事不知,有出气没进气了。
随着口中鲜血流出来的,还有一些难以辨认的组织,其胸肋处软得像豆腐一样,里面的骨头全部稀碎,显然内伤极重,已处于弥留之际了。
“唉!”
安辰轻叹一口气,本来那夜将其迷晕之时自己就可以取他性命的,只是觉得没必要,就没动手。
却不想才时隔几天,此人就上赶着把自己的小命送到了自己手里。
看来是天注定,国师这名弟子的性命要由他安某人来收割。
只不过他现在还不能死,此时他活着比死了有用。
安辰将手搭上云葫的手腕脉搏处,一股精纯真气渡了过去。
饱含灵气的真元一渡,云葫的情况立即改善了不少,气息渐匀。
虽然此刻他此刻内息全催、肝胆俱裂,但也能保其三五个时辰的生命了。
正当安辰放松之时,却见云葫印堂处陡然出现一道小虫般的黑气,并迅速蔓延至全身。
毒!
云葫此时已经是半死不活了,哪里还能抵抗毒素的侵袭,安辰的真气此时竟也不顶用,那毒素根本不惧真气。几个呼吸之后,云葫脑袋一歪,便彻底没了气息。
人是已经死得透透的了,但其全身皮肤在毒素作用下还在持续变黑,并不时爆出一个个痈疽疔疮出来,黑色的脓血随之流出,十分恶心。
不消片刻的功夫,整个人便没了人样,化为了一滩黑褐色的脓血,只勉强看得出人形。
此时北静王也已经被救了出来,看了一下云天意的情况之后,连忙到了安辰这里,却只见到了这一滩污秽的东西。
“是什么人,看到了么?”
刚刚在生死之间走了一遭,北静王面色凝重。
“国师弟子,三角眼的那个,不过已经死无对证了。”
“是云葫!”
北静王和广云子及其一众弟子打了几年交道了,一听是三角眼,便知是云葫。
他闭上了双眼,揉了揉拧成一团的额头,深呼吸了一口气,显得有些疲惫。
“此番多亏你及时出现,不然......”
“你我之间,何必说这些。”
安辰饶有兴趣的看着似乎累极的北静王,有些玩味。
他极少在旁人面前表现出内心的真实感受的,总是一副恬淡如水的模样。
不知是今日惊吓过度,还是见到安辰这个老朋友,放松了心神。
安辰神思一动,突然道:“有人来了!”
感知之中,北静王府外出现了成群结队的带甲之人聚集,应该是负责京城守卫之责的巡防营或者禁军到了。
“启禀王爷,巡防营统领郑克志大人和禁军大统领林宗宪大人到了。”
果不其然,立刻就有下人过来禀报。
巡防营属忠顺王节制,有拱卫京城之责,此时来虚应故事了。禁军守卫皇城,是代表皇帝过来的。
北静王点了点头,吩咐道:“安排贵客到听音阁歇息......”
转头又对安辰道:“你且先在听音阁住下来,我去打点一下外面。”
“好。”
北静王吩咐了云葫所在的那一片血污不能动,领着王府属官去府外接禁军和巡防营主官进来说明案情,并进行勘测、查验。
只可惜云葫已经化为了脓血,不然广云子和忠顺王便难辞其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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