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昀兆便也顺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尊卑有别,毕竟这是在王府,还是注意一些比较好。”
既然他这么说,晏慈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受了这一声“王妃”。
“三哥今日来,是为了道别?”
“也不完全。”他说,“娘亲知道你要同王爷去北方,让我给你带了点东西。”
这倒是晏慈不曾猜到的,一向寡言的三夫人,竟然会特意让何昀兆给自己带东西。
何昀兆起身,走到前面的桌子上,晏慈这才发现,上面还放了个锦盒。
他拿过锦盒走回来,放在晏慈面前,替她打开。
里面是一件羊绒的银色披风。
“外祖父早年在北方边塞地方待过,娘亲也曾经就探望的机会去过一趟北方,说是北方冬日寒风凛冽,不似南方这般温暖,就让我把这件披风带给你,让你一同带去。”他说着,将锦盒放在她面前的桌上。
晏慈伸手在那披风上摸了摸,应该是上好的羊绒料子,外面的锦缎面也是极好的。想来,应该是十分贵重的东西了。
晏慈想起自己当初和萨满耶一路到了北方时,因为不适应北方寒冷的天气,常常是风寒不断,好在身体底子不错,后来跟着萨满耶学习骑马,身子强了些,才不那么经常生病,不过怕冷这个天性,倒是真改不了。
因而此刻看到这件披风,她心里很是感动。
“多谢三娘和三哥了。”晏慈收回手,向何昀兆谢道。
何昀兆微微别过了脸:“没什么,你自己一路上要好好照顾自己。”说着,便要起身。
“三哥没有别的事情了吗?”晏慈见他似乎便要起身离开,有些诧异。
何昀兆顿了顿步子,转身有些疑惑道:“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同我讲吗?”
晏慈突然便有一种被噎住的感觉,只好回道:“没,就是,替我向三娘问好。”
何昀兆点点头,行了个礼便转身匆匆离去。
晏慈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半晌,又回头看向锦盒里的披风,心里五味杂陈。
三天后,一切东西都准备好了,晏慈同江辰暮都上了马车,紫苏和琴漱随行侍奉,一行人从八王府出发,赶到城门口同江辰宇汇合。
江辰暮这次出行带的仆从倒是不多,不过这些人员上的安排,大多早有江辰宇替他准备好了。
这次北上,前一段时期主要走官道陆路,其间会有一次水路,来尽量减少一些不必要的路程。
说到水路,晏慈难免想到当初同萨满耶回北狄的经历,只不过当初是不能让别人发现的逃亡,而这次却是有着正当理由的官方出行。
她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上了马车后,江辰暮便疲惫地靠着晏慈的腿睡了过去,不知为何,这几日,他似乎格外嗜睡,总是一副精神不佳的样子。
晏慈低头看着睡着的江辰暮,小心地将他乱了的头发拨好。
他眼下有着淡淡的黛色,即使睡着了,眉头也是微微皱着。
轻轻地替他把皱着的眉揉开,晏慈再一次觉得,他这样睡着的样子,就像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孩子一样,干净,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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