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后,晏慈才醒过来,其间夜里宋明来了一次为她拔针,还留了个方子用以调养气血,便先行回了四王爷府,说是要去取些东西过来。
晏慈醒后,江辰宇便借口让紫苏带着琴漱拿着方子去煎药支开了二人。
“四哥。”晏慈有些吃力地坐了起来,背靠着床架向江辰宇点了点头。
“这里没有人,你也不必瞒我了,说罢,你究竟是谁。”江辰宇带着探求的眼神看着她,问道,言语间带了丝丝的威迫。
晏慈心下一沉,方才的昏迷必然和身上的蛊有关,此刻江辰宇出现在这里,想来应当是已经知道了蛊的事情,再加上他方才的话,应该是确定了之前对于自己身份有假的猜测,而且,已经不打算和自己绕弯子了。
“如若我不是何烟鱼,四王爷当如何呢?”晏慈看向他,那双眼睛和初见时一样的漂亮,也一样的深邃不可探。
“你明明也已经认出了我,何必继续假装呢,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事情,没必要拐这么多弯子。”说到这,江辰宇突然收起了那份威迫,一瞬间仿佛又是那个野亭中谦谦如玉的公子,“所以,晏公子?”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晏慈错开了眼,不愿意看着那双眼睛,总觉得那双眼睛能看透她的心底。
“当日我戴着面具,你都能认出我,而你如今不过是换了个声音,我如何认不出来?”江辰暮笑道。
晏慈听到这,轻轻嗤笑一声:“若是如此,你无非猜到我是当日的晏公子,又如何得知我就不是何烟鱼呢?”
“怎么你这么快就忘了,当日何烟鱼可是同何昀兆在一起从回音寺回来的,如何能单身一人又身着男装出现在野外呢?”江辰宇调侃道。
晏慈闻言,抬手扶额,竟然忘了这一茬,感慨自己每次刚醒来总是大脑不太清醒,实在不适合同江辰宇这样的人斗智斗勇。
不过看江辰宇这个态度,又不像是要治自己罪的样子,晏慈一时也捉摸不透他到底是何居心。或者说,其实他已经查到了自己的身份?不可能,若是如此,他不可能还留着自己在江辰暮身边待着,毕竟他看上去很在意自己的这个胞弟。
“王爷还未回答我方才的问题。”
“什么?”江辰宇起身为自己倒了杯茶,掀起茶盖吹了吹道。
“如若我的确不是何烟鱼,王爷当如何,抓我起来送进牢里吗?”晏慈也不扭捏了,直白问道。
“这个。”江辰宇抿了口茶后缓缓道,“不管怎么说,你同辰暮毕竟是拜了堂的夫妻,这事若是传出去,对我对何府对你都没好处,我当然不会傻到公然处置你。”
晏慈捏了捏眉心,听他的话,怎么还把这婚事当了真?怎么说都是代替了何烟鱼身份成的婚,自然是算不得数的。至于后半句话,倒是话里有话。的确,虽说何烟鱼本身或许也只不过是何府的一枚弃子,但是在外人眼中未必如此认为。更何况自己替何烟鱼成婚,说出来,可是欺君,无论何府是否知晓都脱不了干系。而对王府,倒是没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无非是名声上不太好看罢了。
“怎么,你怕我私刑囚禁你不成?放心吧,辰暮这般喜欢你,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见她犹豫思索的样子,江辰宇放缓了语气道。
“你到底知道多少。”听到江辰暮,想到那个小傻瓜,晏慈叹气。
“比如,晏慈,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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