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江辰宇带着人下去,晏慈转身,正要对江辰暮说话,便见何烟水停在门口回头望过来,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却是江辰劭不知何时走到了太医面前,看着自己那只误食毒酒死去的宠猫。
她眼中留恋之意转瞬而逝,目光停留了片刻便匆匆离开。
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还未待晏慈想清楚,身旁的江辰暮拉了拉她的袖子。
抬头看他,江辰暮神色黯然,却故作安然地看着自己道:“阿慈,我们回家吧。”
晏慈点点头,此刻夜色已深,原本的计划是留宿于宫里,但现在的情形看来,显然还是回王府更合适。
一番车马劳顿后,回到府中已过亥时,江辰暮一路都不曾说话,待到了府上,便直接向卧房走去,晏慈想他大概是今日在宫里受了些惊吓,又因为此事想起已逝的母妃,故而多少心中有些难过。待同林叔说了几句,吩咐了些事后,晏慈便跟着回了卧房。
然而待紫苏端着药进来时,晏慈方明白,他应该是怕自己想起他今日还未喝药罢了。
果然是孩子心性了。
“王爷乖,吃了药,身子才能好起来。”又到了每日劝药的环节,晏慈每每端过药,都觉得自己越发有母性了。
从前在北狄时面对那些小孩子,倒是从未这般轻声细语的,也只能怪那些孩子一个比一个野性,个个都是在草原上摸爬打滚的小汉子,身强体壮,一年到头都不曾有个伤痛。现如今进了王府,却对着这样一个还大自己两岁的小王爷,像对待孩子一般日日呵护着。
初时实在是颇不习惯,劝药时也总是小心翼翼斟酌着话语,生怕自己带出当初在草原上的习惯,吓着他。
如今过去了近一个月,却也慢慢摸出了点江辰暮的性子。
他平日其实都乖巧安静地很,偶尔玩闹性子上来,也总是点到为止,偏生长得又好看,一举一动都招人目光,神色微微有些落寞都惹人怜爱得紧。若非他身子高了晏慈一个脑袋,晏慈倒是真当做自己多了一个孩子了。
如此一来,王府的日子竟是出奇地安逸轻松,晏慈心中隐隐不安,生怕自己有一日会习惯了这样的安稳,忘记自己的责任和身份。
今日蛊毒发作,算是为自己提了个醒。她自是清楚萨满耶的野心,故如今对眼前的一切放上了感情,他日煎熬的不过还是自己罢了。
这般想着,看向江辰暮的眸子不自觉带了些冷意。
江辰暮看着眼前端着药要喂自己的晏慈,看着那双眼睛突然心中一动,依旧是同样的话语,同样的动作,却总觉得中间突然隔了什么。
“冷了就更苦了,王爷趁热喝了,再吃点蜜饯便好了,今日发生了太多事,王爷还是早些洗漱了,好好休息休息吧。”
江辰暮看着她,垂下眼道:“阿慈不喜欢我吗?”
晏慈一愣,不知他为何这么说,莫非自己方才表现得太过于冷淡了不成?
“怎么会,王爷待阿慈这么好,阿慈怎么会不喜欢王爷呢?”手中的药不知为何一时变得有些烫手,江辰暮不时的敏感让晏慈一时为方才的心思有些愧疚。
江辰暮看了眼药,又看了眼晏慈,道:“那我可以不吃药吗?”
正要放下药碗的手一顿,晏慈收回动作,舀起一勺药道:“不行,这是为了王爷的身子着想,就像往日那般,一会就喝完了,好吗?”
江辰暮满眼写着拒绝,却还是乖乖地低下头喝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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