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慈心下叹气,只得上前一步半挡住江辰暮道:“多谢五皇兄关心,王爷的伤已好得差不多了。”
看着晏慈一幅护着江辰暮的模样,江辰汰嘴角弧度扬起,笑道:“看来八弟今日并不是很想同我多聊,既然如此,五哥我先行一步了,待会宴席上见了。”说罢点头示意了一下,便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
晏慈诧异江辰暮面对江辰汰的反应,但是显然江辰汰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情景,不知究竟是什么,能让江辰暮这般反感这个人,虽说江辰暮是孩子心性,但这样不加掩饰地表现对一个人的厌恶,也的确鲜少。
见人走远了,晏慈回过头,扯了扯江辰暮的衣服:“走吧。”
江辰暮点点头,牵过她的手,靠近她轻声道:“不喜欢他。”
晏慈看了看几步外的守门侍卫,看上去并没有听见江辰暮说了什么,方接过江辰暮的话:“我也是。”说罢,冲他调皮一笑。
江辰暮看着这样的晏慈,一时觉得有些新奇,便也学着她的样子笑了笑。
见他学自己,晏慈更觉有趣,低下头,笑着摇摇头,便要迈步,却突然脚步一顿。
江辰暮见她停下,眉头微微皱着,笑容立刻变成了担忧:“阿慈你怎么了”
晏慈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对着他摇摇头,暗暗深吸了一口气,看上去并无异常。
见她没什么事,江辰暮便乖乖点了点头。
晏慈跟着江辰暮的步子走着,暗自调整着呼吸,好在胸口密密地刺痛感并不强烈,但是她也知道,这不过是一点点初兆罢了。
怎么偏偏赶在这个时候。晏慈心下叹气,三个月的安稳,让她几乎忘记了身体里的蛊毒。
当初为了说服萨满耶和他身边的人放自己来寻药,保证自己三年内无论如何都会回去,晏慈不得不让苗蛮给自己下了三年期的噬心蛊。
中蛊后前三个月的蛊虫潜伏期,中蛊之人不会有任何不适,但是三个月后蛊虫初次苏醒,便会开始阶段性地释放毒素侵蚀中蛊之人的心脏,之后每隔三月,蛊毒都会发作一次,发作时心脏如被万虫啃噬,并且疼痛感会随虽时间的推移逐渐加深。此蛊阴毒,但是当时的晏慈别无选择,如果不这么做,萨满耶身边的心腹是不会就此放过她来中原的,那些人信不过她,只因为她原是中原人。
下蛊时萨满耶并不知下的是噬心蛊这样阴狠的蛊,否则事后他也不会如此心急地派人四处寻她。
但事已至此,晏慈也没有办法就如此空手回去,况且,只有为他找到解药,自己才能真正还清他这些年对自己的恩情。
不过晏慈没想到自入京后一切都那么顺利,仅仅三个月时间,此刻的自己竟然已经站在了这皇城之内。
想到这里,晏慈抬头看向江辰暮的侧脸。
暮光落在他的脸上,洒下一片金辉,原本就俊秀的五官此刻看着更是如同精雕下的美玉,一时让她有些晃神。
似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他侧过脸看向她,清澈的眼眸离倒映出她的脸,不知道是不是她心理作用,总觉得此刻的他眼中流露着安抚之意。
手心传来的身旁之人的温度一时过于炽热,总觉得这股暖意不知不觉就冲到了心口处。
晏慈回过神低下头,压下心中的波动,想起当日惋惜江辰宇对江辰暮的利用,一时自嘲,其实自己也一直在利用眼前这个人不是吗?甚至,比之江辰宇更为卑劣。
晏慈始终把江辰暮当做未知世事的孩子,她舍不得伤害他,但也知道,自己一开始的欺骗,就注定了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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