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
席城和于初尧准时出现在约定好的地方,熟悉的地方——闹市里。
多年后,和她第一次近距离就在这里,一如既往的路径,只是领路人不一样,不对,心情也不一样。
上次是忐忑,现在是未知。
“是于先生和席先生吗?”
888房间门口,一位带着亲切笑容的男人问道,两人点头。
“先生等待已久。”说话间,男人把门打开,做出请的姿势,让人有重视的感觉。
“谢谢。”
绕过门口的木质镂花,两人在一个看到一个厚重而强有力的背。
“来了。”
“嗯。”于初尧答。
“嗯。”席城答。
“坐。”
于初尧和席城相视,谁也没动,谁也不敢托大,察觉到后面的安静,伊雄一笑,淡定地把茶水喝完,才慢慢站起来,转头看着两个人,一黑一白,各有特色。
“席老头最近如何?”
伊雄笑吟吟地问着席城,倒是没理会于初尧,不过他也不在意,现场咖位最低的他,该透明时要透明。
“爷爷挺好的,就是缺一个一起喝茶的人。”
席城严肃的脸庞上立马绽放出笑容,商业化,标准化,伊雄摇摇头,“你这性格啊,和你爷爷大不相同啊。”
席城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话,只是一直笑着,挂着虚假的笑容,随后说道,“嗯,我爷爷也经常这么说我。”
“辛苦你了,以后有事找我帮忙,想当年,我和你爷爷也是。”
伊雄停顿了一下后,摇摇头,“算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不值得一提。”
随后,他拍拍席城的肩膀,感慨地说道,这么庞大的家族,早早落在这小伙子的身上,也难为性格如此圆滑。
“不辛苦,有所求,就觉得值了。”
这回席城倒是多了一点亲切的味道,能这么说的人,一定和爷爷有关系,至于那句帮忙的事情,他可没敢放心上。
“好孩子。”
伊雄说完,就把目光放在今天的主角身上于初尧身上,只见他笑得灿***上次见面时少了一份谨慎和拘谨,多了一份自然,那张人畜无害的脸,难怪自家女儿喜欢。
“于小子,又见面了。”
伊雄一副我们很熟的语气说道,倒是让于初尧惊讶了一番,从第一次见面,他就发现伊雄对他很熟悉。这种熟悉不是简单的经过查他资料就能达到的。
“是啊,我和伊先生有缘。”
“哈哈哈,的确有缘。”
面对于初尧的小小玩笑,伊雄笑道,毫不在意,然后挥挥手,“来,这边做吧,两位有缘人。”
这回,两人谁也没拒绝,很认真地去坐在伊雄的两侧,看着伊雄亲自给他们斟茶,毕恭毕敬地接过后,发现他还给对面的位置斟了一杯茶。
显然那个本该他坐的位置要来一个比他更重要的人,这种隐晦的意思下,于初尧和席城越发忐忑,伊雄看着两人的神色,只是笑笑,不说话,静静地品茶,等待那个神秘人物登场。
于初尧这边算是安静,但是云想容那边可不是了。
“师妹,你把门打开呀,让我进去。”
南竹醉醺醺地站在云想容家门口,一直敲门,“师妹,你父母去世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不然我肯定会去帮忙的。”
门内,小白拿着一个扫把,紧紧地捏着,死死盯着门口,生怕门口那个醉鬼闯进来,万一出点事,她的未来可真的是到头了。
“云姐,你进屋去,这边我来。”
小白声音急促地催促着身后的人,大有一种赴战场的姿态。
一只手拍拍她的肩膀,小白转头一看,“云姐~”
“没事,师兄他不会伤害我的。”云想容笑一笑,语气中带着安慰。
小白撇撇嘴,“可是他醉了。”
“没事。”
门外拍门的声音一直在持续,所幸这个地方是一梯一户,不担心吵到别人。
但是,南竹一直拍下去,楼下的人会过来投诉。
“师兄,你走吧,那件事,你没来,我不怪你。”
因为有了他,云想容便足够了。
即便醉了,但是门外的人对云想容的声音依旧很熟悉,熟悉到他听到这句话后,神色便变得悲伤起来。
“可是,我想在,我想在你在最需要的我的时候,出现在你旁边,陪你走过那段时间。”
南竹晕晕乎乎地靠在门上,脸紧紧地贴着门,一大半的神色被刘海遮住,低吼着。
那是一种对自己的责怪,是一种深深的后悔。
两人认识得越久,就越明白门里的女人越需要什么,她需要的是陪伴,是润物细无声的体贴和关心。
这些他一直都知道,但是每一次,他都被她的冷漠阻挡在外层,踏不进内圈去。
听着南竹的这番话,云想容有片刻的惊讶,她从来不知道师兄对她抱着这样的想法。
她把目光投向小白,就见小白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知道。”
小白一看云想容的表情,就知道这位姐姐以前是真的没有想过这档子事。
但是,她还是装出一副刚刚知道的样子,“今天才知道。”
难得,云想容翻了个白眼,“骗鬼呢。”
“那也是最漂亮的鬼,人人想要成为鬼王,然后迎娶你。”
小白面不改色地说着,说完,便把神色集中在门口,眉头皱起。
门外的南竹状态已经很不对了,云姐的态度也很明显,是要拒绝,所以,她不确定南竹会不会破门而入。
她再厉害也阻止不了一个男人,而且是喝醉酒的男人。
看着这扇木制门,她再一次发现自己的不敬业。
经过云姐家葬礼后,她真的发现以前的自己被保护的太好,作为云姐的助理,吃吃喝喝是主业,处理事情一直都是副业。
她一直觉得,以云姐的咖位,不会有别的事情发生,即便有,也有韩晗。
可是,在云姐老家,她发现自己真的很鸡肋,什么也帮不上忙。
“要不然,给于哥打电话。”
这个念头一起,小白便立马行动起来。
到是云想容低头思考了一下后,便开口了,“南竹。”
门外的人听到门内的人叫他的名字,精神立马来了。
“我很感谢你这种要想陪我度过困难的想法。”
“可是。”
“我不需要。”
我不需要,我不需要,我不需要,听着这四个字,南竹突然笑了,苍凉得很。
“那他算什么?”
于初尧去了,他知道,正因为知道,才越发觉得不甘,凭什么是他,而不是他。
听着南竹的反问,她自然知道那个他指谁。
关于这一点,她也有些迷茫,对于初尧这个人,她从来没有舍得拒绝过。
对,就是舍得这个词。
“他。”云想容停顿了一下,南竹抱着期待,期待她的反驳,告诉他,这不是她自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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