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秦定漠在专注地解着纠缠在一起的组玉佩,沉声说道。
他这一声,却让唐之澜安心了不少。她低头看着他,他的手指纤长,骨节分明,在仔细拆解着缠在一起的玉佩。
唐之澜又蓦然想起了那个做了很久的梦,梦里的那个少年,也是如此,在她深陷泥沼狼狈不堪之际,给予她无尽的温柔与心安。
周围大臣在一旁围观,多是“热心观众”,踮着脚往这边瞅。有眼尖的,还在“悉心指导”该如何如何做。
“好了。”两串组玉佩终于分开,各归原位,秦定漠轻呼了口气,站直身子,望着唐之澜道:“本王这双手执剑拉弓的‘粗活’干惯了,却是从未做过这般细致活儿。唐大人,今儿个,可是为你破例了。”
朝中人有些也听说过这秦王爷与唐大人不和,今天组玉佩纠缠一事,他们都想看看这不对付的两人会如何处理。
“谢谢。”唐之澜只说两字。
秦定漠没说什么,转身走向了别处。
噫——在一众吃瓜群众看来,这两人的关系真是冷冰冰啊。可当事人心中却是另一番情景。唐之澜那句谢谢,秦定漠晓得这是极难得的,他之所以未作应答,是因为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索性便避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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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太阳落得快,暮色已现,烟霭轻笼,深深浅浅,郊外草树皆隐在其间。此地不比昭京繁华,登楼远眺,苍茫暮景徒增人心中无限慨叹。
唐之澜此刻便是那自寻烦恼之人,登上历新宫高处,抚栏眺远。这历新宫在郊坛附近,依惯例,郊坛行礼罢,皇上要在这宫殿里举行饮福宴,宴请群臣。
此时,宴会还未开始。因此,唐之澜便得了空闲,登高寄闲愁。
“唐大人和秦王爷这是难得的好缘分啊,不然,江某人当回月老,替你二人牵一牵这好姻缘。”身后有人靠近。
唐之澜回头,见江隐庐一身紫色金线衫,拿着把白玉扇,凤眸微扬,左眼下那颗泪痣似染无限风流情。
“江大人可别乱点鸳鸯谱。我同秦王爷关系如何,江大人今日也瞧见了。你还是别拿这事调侃之澜了。”唐之澜轻倚栏杆,笑道。
她同江隐庐并未有多少交集,如今江隐庐“主动”找上门来,不知打的是什么心思。
“怎么会呢,江某人风月场里走惯了,有些东西自然比旁人要看得透。”江隐庐轻摇白玉扇。
唐之澜知晓江隐庐也不是什么善茬,此番来昭京,他为的也是一探这其中形势。
“这冬日里,江大人还扇风作甚么,不是“雪上加霜”么?”唐之澜离开了栏杆,站直了身子,一双桃花眸子,盯着江隐庐,笑问到。
“怎得唐大人就认定我是“雪上加霜”呢,若江某人说是“雪中送碳”,你肯信吗?”啪的一声,江隐庐收起了扇子,将手负于身后,那一贯的风流意也消失全无。
“之澜愚钝。”唐之澜微微低头,她的确不肯信,人人皆知潮州江明轩狡诈诡谲,风流笑意下藏着的是一颗祸害心,如今昭京这摊浑水,对江隐庐来说坐收渔翁之利才是上策,为何他还偏偏要来趟一趟这浑水。这“雪中送碳”又叫唐之澜如何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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