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定漠又应了声,可仍是分毫未动。
唐之澜轻叹了一口长气,敛眉垂目,细细端详着身旁这人。他是生得好看,脸上线条勾勒得恰到好处,是一幅细细描绘的工笔画。
唐之澜凝眸,在心底一笔一划细细临摹着,临摹千遍万遍,却是总不如。
她承认,自己心里还念着他,从破落不堪际那一缕光照进她生命起,她便念着他了。只是,她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既然人家百般厌恶她,她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于是,千千万万遍,她压下心底的情愫,告诉自己他只不过是自己为达到目的所需的一个“工具”罢了,他们两人,各取所需,无关风月。
可是,有时候,她又偏偏做不到。譬如此时,贪婪临摹他模样的她,这场近乎疯狂的病态暗恋,一直在阴暗里生长发芽,只有偶尔,得了机会,无人知晓时,才敢疯狂蔓延。待到阳光散去,它便又如往常一样,缩回阴暗角落里了。
唐之澜蹲得腿发麻了,这西楼上风真的大,吹得她鼻尖微红,脸颊冰冷。可手腕还被那人紧紧圈着。
她小心翼翼地调整着姿势,背靠栏杆,坐了下来。这样子,果然舒坦多了。
唐之澜将头微微后仰,心里暗叹,唐之澜啊,你真让人可怜啊!
秦定漠突然哼哼唧唧了几声,像是在说些什么,唐之澜仔细听着,肩膀上突然传来压迫感,这秦定漠竟然把头靠在了她肩膀上!
“老虎迫不得已,钻进了笼子里,收起了爪牙,任由一条狗欺负,呵,哈哈哈哈。”秦定漠突然说到,这话说得清明,让她以为他没有醉酒。
“这老虎苦啊,惨啊——”他为这只老虎惋惜。
“这只是暂时的,日后,它一定会重归山林。”唐之澜柔声说道,她声音轻,像是春日和风,温柔的拂过大地。
“是么?”秦定漠头靠在她的肩膀,眼睛依旧闭着。
“嗯。”
秦定漠不说话了,好像刚才只是他的梦呓,现在,他又重归平静,呼吸平稳,还带着些醇香酒味。
唐之澜任由他靠着肩膀,今夜,就且先这样吧。等明日,天亮了,酒醒了,一切,就恢复原样了。
秦定漠醒来时,已是正午。他掀开盖在身上的锦衾,穿上黑靴,走出房门。
自己怎么回到屋宅里了呢,他依稀记得,当时自己还是在,在聚丰楼赴齐若武的宴,然后上了西楼……
“王爷,您醒了啊。”李轩见秦定漠出来了,说道。
“嗯。”秦定漠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正午的阳光洒在屋顶琉璃瓦上,像是泻了一地金子。
“您昨天喝多了,我还是在西楼寻到你的。”李轩说。其实,他还漏了一点没说,昨日,他见秦定漠迟迟未归,便去聚丰楼寻他。当他在西楼寻到秦定漠时,看到的还有守在一旁的唐之澜。
只是,不知为何,唐大人不让自己同王爷提起这事。
李轩是个木头,他不懂,既然唐大人和自家王爷早已互通心意,为什么唐大人不让自己向王爷提起她。
唉,他家王爷的姻缘他也不好掺和,还是,还是磕着瓜子,静待花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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