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里到外,从身心到精力。
姜北衡来得比姜运他们早一些,所以住的楼层也更低。他站在窗边看着楼下街道灯火通明,偌大的屋子被灯红酒绿充斥,一半是黑夜,一半是天堂,让他不知不觉间就忘记了时间。
手里的冰镇威士忌已经化开,杯壁上沾了许多小水珠。他扬起头把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感觉从喉咙直冲胃部,眼底隐约湿润了一些。
其实今天姜北衡也没想到能碰见姜运,他一直以为她还在江市,他甚至想着带点儿三亚的东西回去送给她,看看她四年没见他会是什么反应。
他想过姜运可能会激动的湿了眼眶,也可能会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嘴,甚至是冲上来抱住他诉诸她的喜悦。
可是今天他们的见面,很简洁,很平淡,甚至没有一丝久违的欢脱,更多的像是客套和笼络。
姜运的眼神依旧跟四年前一样,清醒,沉着,冰冷,没有一丝情爱上的温度。
她果然,没有动心啊......
姜北衡无奈地笑了笑,楼下的灯光打在他脸上忽明忽暗。一瞬间心里的苦楚好像化作了沟壑纵横的神态,将他的脸衬托得极为无奈和苍白。
威士忌带给胃的刺激久久不能散去,姜北衡戴上耳机坐在了沙发上。
天还有几个小时才亮,心却不一定还有多少个日夜能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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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姜运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半了。她从被子里伸出手,拿起手机迷迷糊糊看了一眼,竟然有好几个未接电话。
姜运以为是什么重要的电话,翻了个身回拨了过去。
付谦鸣正在听谭奇的汇报,见姜运的电话来了,马上打断了他。
谭奇站在一旁,眼下顶着两个煤球一样的黑眼圈,嫌弃地翻了个白眼。
果然,付谦鸣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
彻夜为他工作,还是抵不上美人一句的“你干嘛呢”。
呸。
渣男。
付谦鸣站起身走到窗口,伸手捏了捏眉心,装的极为冷淡:“喂?”
“你好,哪位?我看到你给我打了很多电话,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姜运没听出付谦鸣的声音。
此时的她正躲在被子里,鼻子埋在枕头里面,两只脚蜷缩着,空调二十六度,舒服得不能再舒服。声音也是软软糯糯的,听上去马上就要睡着了。
付谦鸣的喉结再一次控制不住地涌动起来,他按下眼底的雀跃,故作深沉:“姜秘书......你还是没有保存我的号码。”
姜运像是被人戳了脊梁骨一样弹了起来,把手机放在面前默念了好几遍那个号码。确定了这是付谦鸣的电话之后,她不好意思地咧咧嘴。
“不好意思付董,睡的有点儿懵了。”
“你也知道睡懵了?”付谦鸣低笑一声,无奈地摇摇头,难以抑制的情绪终于爆发式地顺着电话听筒袭来,似流水一般奏的好听。
“姜秘书,你是公司里第一个,需要我亲自打电话叫起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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