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是府中家仆,随意的摆了摆手;“等人呢,你别杵这儿,当心吓跑本小姐的猎物。”
“……等谁?”
哪名奴仆如此刨根问底的?
她奇怪回首,顺着绣墨竹的月白袍摆往上望去,一张似笑非笑的俊颜映入眼帘。
“暮哥哥!”倏地起身,惊喜唤道,“你办事回来啦。”
她对楚暮的心态,发生了些变化。
刚重生时,妄图快速的产生兄妹情,百般讨好,不过,到底隔着什么,如雾里看花,没法交付真心。
忽然某天,雾是散了,却发现那朵花,有着黑蕊。
从此,开始了被迫谄媚的漫漫之路。
两三年间,确是饱受压榨,可久而久之,倒习惯了这样的他。
应该说,相较先前的虚假客套,更愿与如今的楚暮相处。
人心且是肉长的,经过曹丘一事,无论他出于什么目的相助,她已将其视为真正的府中人。
甚至会默默的想,有个此般亦正亦邪、相爱相杀的哥哥,亦不错。
虽说,当晚的温情恍若南柯一梦。
醒来后,他,还是他……
“唔,远远地,就看到一只很丑的青蛙。”
唇色瑰丽,不比抹了胭脂的女子逊色,唇形薄,两端自然上翘,很是优美。
可惜,吐不出半句好话。
他依旧是那个,以嘲讽她为乐的坏人。
“我穿的,又不是绿衣服。”她没好气的反驳。
凤眸上下一个扫视:“哦,煮熟的青蛙。”
“什么嘛……哎,有人!”
拉着他后退几步,侧过身子,探出半颗脑袋。
只见一名年轻男子逆着晨光,大步而至。
觑着她目不转睛的模样,他抱臂靠墙,闲闲道:“这回,是为谁制造偶遇良机?”
爱折腾惹祸,武功还那么差。
不如,直接扯条玄铁链锁在屋子里好了……
眸光幽暗,他认真思索起可行性。
“才不是。”她恨恨的握紧小拳头,压低嗓音道,“待会儿,帮我围堵。”
“欠你银子?”
“偷我的人!”
“……”
说话间,那男子拾阶而上,自怀里取出封信及一朵鲜艳欲滴的鸢尾花,弯腰搁至石墩旁。
光影褪去,面容清晰显露,高傲中透着一抹冷淡。
她诧异瞠目:“怎么会是……他?”
“聂少爷!”
清甜的嗓音响起,男子一怔,僵硬转身。
“楚大少,云小姐。”平静的行了一礼。
神色没多大波动,可她注意到对方微红的耳尖。
脑中再次浮现起此人抱着酒坛,酩酊大醉的一幕。
若没记错,那天,正是三姐成亲的日子,原来……
迎着聂邵白紧张的眼神,她坦然道:“我们不会告诉父亲,你随意。”
不告诉楚侯,不代表,继续保持沉默,任由恶人占尽便宜。
真不知聂伯父怎么教的,堂堂太尉府大少爷,内敛沉闷,问五句答一句,傲气什么的,全是假象。
上辈子,究竟是怎样的阴差阳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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