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大腿抖了抖,黎门主认为,此乃男人本能,绝非怂。
“走!”
女子昂首走远,几名随从紧跟其后。
须时,一道黑影自廊顶落下。
黎修舒了口气,不禁抱怨:“晚来一步,咱们此生就做不成兄弟了。”
“无妨。”悠悠调侃,“可以当贴身内侍。”
“那我宁可早点投胎。”见他打量起手脚镣铐,无奈道,“别看了,精玄铁打造,不然哪敢劳您大驾。”
“怎么惹上的?”他自腰际抽出一根银白色的细软之物。
“秋水伊人,惊鸿一瞥,寻思着任务完成了,就跟过来逗一逗美人。”向往的神色转为苦恼,“哪知这婆娘是阁主姘头,且鼻子灵得很,一下子闻出我身上沾染的寒秋阁熏香,耍了阴招,唉。”
“幸亏脑子不好使,执着的以为我是阁主夫人所派,否则啊,恐怕已送进阁内地牢了。”
“怎么净遇上你们这种人。”他嗤笑。
“哪种人?”黎门主不满,“你个雏儿懂什么,身为男人……哎哎,流觞不长眼,瞅准了——”
喀嚓!银色弦丝如水蛇般轻轻滑过,厚重的禁锢应声裂开。
许是镣铐材质精练,响动意料之外的大。
“要来了。”他提醒。
果然,少顷,纷杂的脚步由远及近。
“该死,恶婆娘喂的啥药,咋逼不出呢。”黎修倚着墙吸气吐纳,手软脚软,一脸忿忿。
他啧了声,流觞微动。
“别别,血了呼啦的闹大了麻烦,你背我呗。”
话音刚落,一股力道缠上腰际,黎门主低头一看,升起不好的预感。
“抓住他们!”
这时,五六人冲入,堵住石室口,摆开招式。
面具后的唇角缓缓勾起,手腕一震。
大伙儿顿觉见到了一只大型流星锤,檀衣男子便是那锤,高高抛起,狠狠砸来。
“哎哟——”摔倒一片。
“啊啊——轻点,慢点啊——”
众人模糊的视线中,黑衣人身姿矫若游龙,直接拽着不断挣扎的同伴消失于密道口。
期间,三次撞上石壁,两次仰面拖行。
寒秋阁的弟子们忽然释怀,罢了,此人回去,想必也不得善终。
入睡前,云玖卿就打定主意,翌日卯时左右得爬起,趁着伺候的丫鬟未至,偷溜回房。
讲真,终归是地面,即使铺了两层褥子,依然硌得慌。
寻思凑合着熬一熬,绝对是无法一觉到天明的。
然而,睡着睡着,竟变得舒服了。
不仅躺得舒服,还暖暖的、香香的。
嗯,并非花香水粉香,是一种很清冽的味道。
如此这般,转醒的意志力,微乎其微。
迷迷糊糊不知过了多久,蓦然一凛。
杏眸倏地睁开,逐渐瞠圆。
与她面对面的,为一张无比熟悉的脸庞。
春山画眉,青峰琼鼻,潋滟的凤眸闭着。
毫无防备的睡容,显出几分年少的纯净与无害。
可她十分清楚,这只是“显出”而已。
完了,怎么会在楚暮榻上?
甚至,还大喇喇的抢走人家一大半的被子!
没关系,现在毁灭证据还来得及。
她屏息凝神,小心翼翼退至床边,伸出一条腿儿,去踮地。
接着撑起手臂,慢慢的滑,然后……
“你在做什么?”不轻不重的嗓音,透着丝初醒的沙哑。
脊背僵硬,她恍然察觉,此刻的姿势,像极了正往上偷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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