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觑着那滚滚热气,心有余悸的搓手:“幸亏您出马,不然我这双……”
“生蹄髈就要变红烧的了。”他闲闲调侃。
“什么嘛!”不服气的伸过去一只,气鼓鼓反驳,“你瞧,季哥他们都夸赞过,道是纤如青葱,生得极好呢。”
全身上下,第二满意之处,岂容他诋毁。
凤眸半垂,入眼的小手白白嫩嫩,像雨后新出的笋芽尖,细细的,指甲修剪圆润,泛着淡粉。
没多犹豫,他一下握住了。
凝脂细肌贴着略带薄茧的掌心,修长五指几乎能将柔荑完全包裹。
她一愣,耳尖莫名有些发热。
他的手,温温凉凉,好有力的感觉……
未等多想,他倏地一松,端起茶盏抿了口,轻嗤:“经过亲自验证,确实是小猪蹄,季郁哄骗你的话也信,呵,真笨。”
她气结:“你……”
“嗯?”凤眸扫来,尾音上扬。
舌尖打了个结,识时务的赔笑:“是是,您说得对。”
“长点脑子,别随便夸几句,就乐得分不清方向。”顿了顿,接着道,“另外,离季郁远些,否则哪天卖了你,我可不会去赎。”
她趴伏案几,正拉直脖子,欣赏杯中芽浮叶沉的奇特景象,闻言,随口敷衍了声“哦”。
瞪着少女迷迷糊糊的样子,他捏捏眉心,长长吁了口气。
烦,又丑又笨,还不老实。
天色擦黑时,马车驶近一家客栈,缓缓停稳。
他站在门前,望着冷清的街道,年岁久远的牌匾,以及那一串从二楼悬下的旧灯笼。
上书三个方方正正、毫无特色的大字——客来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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