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厌恶划过俊逸脸庞,不动声色的跨了一步,避开触碰。
众人抵达东门,各自乘撵分开。
靛蓝底绣云纹的马车在宫道缓缓前行,赶车的随侍贴着门帘问:
“四爷,是否回府?”
君怀洛打开暗格,取出一封密信:“可有瑶华宫的口讯?”
“没有。”
“嗯。”
随侍了然,从正东门出宫后,右拐往南街而去。
四皇子前年满十六时,只赏了府邸,暂未封王。
天暗雨凉,为了躲避匆匆行人,车轱辘不时跌进小水坑,颠簸得很,
于是,随侍勒着缰绳驶入另一条相对僻静的宽巷,打算绕个圈。
车身急转,带起一阵风,吹得信纸簌簌作响。
眉头微蹙,单手伸向厚实的窗帘。
眼眸轻抬间,奇怪的一幕,闯进他的视线内。
那是一个简易的草棚,棚下跪了道纤细身影。
一根草标插在乱糟糟的发间,面前席子上躺着名中年男人。
常见的,卖身葬父桥段。
不过,此人低垂的小脸一片平静,毫无哀伤,仿佛死者与其无关。
且要是真想早点被买走,该去热闹的集市,而非巷口。
可若说心不诚,挑在又冷又湿的雨天,作戏给谁看。
“扫把星!”
“打死她!害人精!”
忽地,呼啦冲来三四名披着蓑衣玩水的小孩,围着瘦小的人叫骂。
“克死亲爹娘!克死亲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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