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逆子!”
房玄龄坐在地久久没有站起身,握紧拳头愤愤然的砸着地面,脸色骤然铁青的吼道:“他是不是觉得我这把老骨头活的太轻省了?啊?不到一天时间,他给我惹了多少祸!”
“你不是说万事都有你吗?”
卢氏忙不迭的走过去将房玄龄从地扶起,嗔怪道:“现在又翻脸不认账了?”
“有我顶个屁用!”
房玄龄咬牙切齿道:“他也不看看对面都是谁,六个国公啊,哪个不是为大唐开疆扩土的功臣,惹了一个我还能应付过来,现在六个一起,我如何招架得住?你快去把府门关了!”
“关府门作甚?”
卢氏皱着眉问道。
“遗爱惹下这么大的祸,他一个人能顶得住?”
房玄龄在卢氏的搀扶下,手掌颤巍巍扶着地面站起身,拍了拍身的尘土,神色阴晴不定道:“就算他能顶得住,六个国公的怒火也不会发泄到他身,儿子惹祸当爹的偿,秦琼、尉迟敬德他们一定会找我的麻烦!”
嘶律律律——
话音刚落,府门外便响起一道道马蹄踏地的声音,紧跟着一道道怒吼、咆哮声响彻房府空。
“姓房的,你给老子出来!”
“你他奶奶个腿,怎么教的儿子!”
“再不出来我们就打进去!”
两道粗嗓门由远及近,刚刚闭合的府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六个人高马大的魁梧大汉,一个个黑着脸,手里紧握着马鞭,大咧咧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来的真快!”
房玄龄嘴角抽搐着,偏头望了一眼卢氏,低声道:“夫人,你亲自去烫一壶好茶,这里有我应付。”
等卢氏应声转入后堂,房玄龄叹了口气,望着身影越来越清晰的六个高猛大汉,整理了一下衣服,心中郁闷的想要吐血。
和房俊分别时,房玄龄便再三叮嘱他千万不要意气用事,这次盯他的人来头很大,没想到他就是愣头青,就是头铁,把六个国公挨个得罪了一遍。
“房玄龄!!”
尉迟敬德扯着嗓子吼道:“你是怎么管教你儿子的?”
“敬德,何事发这么大的脾气?”
房玄龄重新坐回椅子,佯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好奇的打量着他,指着他手中的马鞭哂笑道:“来我府送礼,也不至于送个马鞭吧?如果要送,送幅字画多好。”
“少在这装蒜!”
尉迟敬德气呼呼道:“你儿子在外面惹出的事,你这个当爹的不知道?”
“知道什么?”
房玄龄一脸茫然的问道。
“既然玄龄还不知晓此事,那我好好说道说道。”
李靖皮笑肉不笑道:“就在不久前,你房家二郎怂恿手底下的三千新丁,于长安城十里外的屠龙卫营地,扣押我们六个国公府的管家,并且打断我们百位家丁的腿,玄龄,这件事你说说怎么办?”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房玄龄佯装吃惊,旋即又一副冷静的模样:“药师,你们六个国公的家丁和管家,为何会出现在那里?”
“听说屠龙卫什么都缺,就送些东西过去。”
李靖直言不讳道:“只是没想到那房俊,竟然这般不给情面,不仅不退还我等的东西,还把人打成瘸子,这都不说了,那六个家丁总得还回来吧?”
“原来如此。”
房玄龄微微颔首,继续问道:“那你们为何送礼?”
“不是说了吗!”
侯君集不耐烦的道:“屠龙卫东西紧缺,我们看不过去,送点东西过去犒劳一下屠龙卫的新丁!”
“屠龙卫都是刚刚入伍的兵士,于国而言,没有立下片点军功,凭什么犒劳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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