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表演班的课程差不多结束了,杨勤把时间抓的刚刚好。
开门的一瞬间,她看到了对门也正好打开了。
碍于上一秒还在天马行空的想这个人,现下突然看见了颇有些不自在,她僵硬地同他打了个招呼,把于童放进来。
于童吓了一跳,张大了眼睛看她。
那眼神明晃晃地就是“林总居然住你对门你居然还说你俩没事!”
宋忱杳面无表情。
林映深亦是。
他将垃圾袋放到门口,同样公式化地同她问了个好。
关上了门,于童立马将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晃成虚影。
宋忱杳:“……快吐了,你快停下。”
于童大声道:“你这叫没有谈恋爱?怎么不干脆住到对门去呢?你们这——”
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因为发现被她放开的宋忱杳一个人默默蹲在了地毯上大开的行李箱旁,不动了。
她团成了一个蘑菇。
“这是怎——”于童走到她跟前,蹲下来看她的表情,却突然发现她哭了。
于童吃了一惊,“杳杳——”
宋忱杳伸出只手摆了摆,示意她没事。
于童看了她半天,静静地陪她在地毯上蹲了很久,直到杨勤打电话过来。
于童接起电话,“还没好。”
“快点收拾,接你们的车半个小时以后就到了。”
“好。”
她挂了电话去看宋忱杳,直觉她应当是不会说。
她也就果真什么也没说。
于童是个颇识相的人,她知道宋忱杳是个明白人,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便也就自顾自收拾箱子去了。
宋忱杳到洗手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可着两辈子,她也极少有这种没出息的时候。
除了上辈子最后死相比较难看之外。
这一生不知道要遇见多少人,怎么就因为一个人变成了鸵鸟呢。
还是一个她早就认识的人。
方才那一瞬间,她是真的萌生了想要将真相和盘托出的想法。
如果这件事情让自己和在乎的人变得这么痛苦,那么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呢。
借了宋忱杳的身体,完全做她这个人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她突然发现这近半年以来的坚持好像全无意义。
宋忱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之间冲动成这样。
她在于童“你去哪儿”的呼声中冲出了家门,敲响了林映深的房门。
房子里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一下一下叩在她心上。
下一秒,再下一秒。
又一个一秒,脚步声停留在门前,下一秒,林映深那张见之难忘的脸出现在打开的门后。
他没有说话,像是在等着宋忱杳主动开口。
她以为已经积攒的足够的勇气,在见到林映深的这一秒里,卸去了大半。
但是功亏一篑不是她的性格,“我,我有事和你说。”
林映深却在那一瞬间微不可察地颤了颤眼皮。
“宋小姐,我不太想听。”
然后干脆地关上了门。
宋忱杳:“……”
莫名碰了一鼻子灰的宋小姐那所剩不多的豪气就像漏了气的气球一般,“哧溜”一下,散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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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忱杳惊魂未定地回到自己的家里。
于童已经收好了箱子,迎上来看她的脸色。
“没事,”宋忱杳勉强笑了笑,“你别担心我。”
“时间差不多了,换衣服吧。”于童提醒道,没有问多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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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映深不想被审判。
最起码不是现在。
天知道他有多害怕,如果是瑶瑶,如果真的是她,站在自己面前,以一个新的身份拒绝了他所有的非分之想。
他暂时承受不来。
于他而言,如果死亡意味着永久的分离,他当然愿意她还活着。但是哪怕就这一时半刻也好,留他溺于自己破碎在即的梦里,再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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