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听我的故事都不敢,要杀要剐,悉随尊便,你既是佛门高僧,法力高强,却连妖都不如,哈哈哈。”
苏思思掩嘴讥笑起来。
“妖女,找死!”
和尚就要结手印,欲念咒降魔,不过眼见苏思思眼中的讥讽更甚,反而停下手,“姑且一听,你有何妖言!”
“从前,有一条锦鲤,被渔人捕获,被一个小儿所救。”
“多年以后,锦鲤修行得道,为报救命之恩,化为人形,委身小儿之家为妇。”
苏思思说着那段她所知道的故事,和尚双目圆凳,“妖孽之辈,岂能知恩图报。”
哗啦!
铁砵上漫出一汪清水,水中有一条活泼的小锦鲤,它一跃而出水面,在空中翻了个身,又掉落钵中。
铁砵恍若一方天地,身在钵中,怎么挣扎,都逃脱不出,终究被牵引进钵内。
“我故事还没说完,法师何必如此心急?”
苏思思见到锦鲤跳跃而出,眼上的讥讽更甚,也不等和尚怒视目光,继续说道:“那时,当初的小儿已经长大成人,成为一个少年郎。”
“少年家贫,锦鲤就为他操持家中,陪她夜读,家中光景越来越好,少年也最终科举及第。”
“本来故事到这里,就要结束。”
苏思思缅怀着,“锦鲤道明自身身份,要离开修行去了。”
“然而,少年极力挽留,锦鲤也是心有所属,自此两人不离不弃,陪伴其走过一生,再去修行也罢。”
“这就是你要讲的故事?人妖有别,天理不容,必然不会有好结果。”
和尚再次说道,苏思思讥笑更甚,“对啊,不会有好结果,当初我劝妹妹离开,就不会有今日之祸。”
“然而,故事并没有完,法师难道就不想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问是这么问,苏思思没有等和尚回答,又继续开口:“锦鲤成为少年贤内助,其夫也是官运亨通,官是越做越大。”
“锦鲤乐善好施,行善积德,十年前,当今圣上修道求仙,喜道灭佛,致使佛道相争,三江佛寺亦有难,大人竭力救援;五年前,天降大旱,妹妹施粥三月有余,救治难民,活人无数;三年前,弊案牵扯甚广,大人为天下书生求情。”
苏思思越说越快,最后盯着和尚,眼中满是愤怒,“鄙寺也承大人之恩,免受灭顶之灾,敢问法师,凡人尚能知恩图报,法师为何恩将仇报?修的是什么佛?”
“我佛慈悲,渡化万灵,阿弥陀佛!”
和尚哪怕听了故事,各种因果复杂,依然不为所动。
陈东来意念悬于高空,可见道道佛光打在和尚的身上,心中有些冷笑,佛光照耀下,万邪不侵。
佛渡有缘,和尚跟别人诡辩说谎,是渡化。
跟佛说谎,那就是罪恶。
他想到了三世前听过的一段话:佛前一跪三千年,未见我佛心生怜,莫道尘埃遮佛眼,原来是我未投香火钱!
佛,不贪财?为何要接受世人供奉?
佛,不恶?为何容不得世人对其一点不敬?
佛说众生平等,为什么还分菩萨,比丘,护法三六九等?
吾等奉上敬意,供上香火,求去灾祸。
佛却说,世人多命,命中注定,天意不可违!
你问问你的佛,当年飞花可记得?
你问问你的佛,地狱十九层可去过?
你问问你的佛,三生石上刻什么?
你问问你的佛,能渡苦厄,何不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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