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大门关上没有多久,远处便传来一阵巨大的马蹄声。李承平有预感,若不是火烧眉毛,元朗也不必着急蛮慌地赶来助她,
十几位身着各式官服的人骑着马,停在英王府门口,为首之人年过半百,一副武将模样,对着王府的侍卫道“京兆府奉旨捉拿刺客李承平,立刻开门!”
话罢,他的随从递上一张抓捕令。
卫舒和他的弟兄们笑了起来:“抱歉啊大人,要了我等的命,也不敢收此物。”
另一位家将对着空中一报拳道:“王爷下了军令,不能放一只苍蝇进王府。王府的院墙就是铜墙铁壁,我等便是粉身碎骨,也守住这大门!”
“各位军爷,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流光此时执剑而出:“你们当众污蔑英王妃,捏造事实,造谣中伤,又该当何罪?”
“李承平在一年前的合欢宴会上当众刺杀英王,证据确凿,你们如果真的对王爷忠心耿耿,就不应该护着那个女人!”
“有没有这回事我等不知。”卫舒首先拔出刀:“我等只知,军令如山!”
元朗此时倒是跳了出来:“合欢花宴嘛,我知道我知道,本官当时就在场呢!不是刺杀,你们真的搞错了,你们啊,办事效率不要这么高,做事得慢慢来,以和为贵不是?”
接着元朗就开始和稀泥,硬是用他不着调的嘴皮子拖延着时间,让两边别真的动手。
不久之后,御史何褚来了。
即使一个是景韬表兄,一个是景韬的便宜朋友,元朗和何褚还是不对付。
何褚坐在高头大马道“元朗,合欢花宴上发生了什么你清清楚楚!现景洵在南桓身亡,李承平曾经刺杀云琛,南桓之心,路人皆知!你居然还要包庇她?”
“且不说你在胡说八道,合欢花宴上发生了什么?什么刺杀?再者说,这两件事情有什么干系,你堂堂何御史,还为虎作伥,搞一出连坐是吧?”
元朗回头召流光道:“去给我搬把椅子,我和何御史好好说道说道。”
流光道:“二位都是王爷的挚友,此时,还希望何御史能够不要为难您的表弟妹。”
何褚道:“流光!你居然也向着那女人?她有多阴毒,你难道不知?她害得云琛被杖责,还趁机要挟要和离,你都忘记了!”
流光无奈道:“何大人,我是向着王爷。王妃和王爷的事情,流光怎么敢忘何大人,有些事情是您误会了,清官难断家务事。您别掺和了。”
元朗对流光道:“你搬椅子,顺便看好你家王妃来。这里有我。”
于是元朗又开始和何褚吵了快一个时辰,看两边交涉无果,京兆府的头领不好再装聋作哑,道:“各位大人,军爷,下官今日之内必须要捉回要犯,烦请下次切磋。”
元朗道:“离太阳下山不还早着呢,午饭还没吃,你急什么!”
看来是铁了心要守门了。
京兆府的人爷不想和英王府打起来,元朗说的对,办事效率不要这么高比较好。
可是日头偏西,这事儿还没有了结。
承平坐的王府的前厅里,看着天光一点一点暗下去,但景韬迟迟未归,她头一次感到害怕,害怕成为南桓的弃子,也害怕景韬会抛下她。
谁让他们夹在中间,南北一出事就首当其冲?
时间一点一点过,眼见乌黑的云遮住了晚霞的辉光,原来湛蓝的天也变得灰白。
李承平缓缓走出前厅,望着大门的方向道:“他没有回来。”
她不想再为难元朗,也不想再听外面争论的是非对错,刺杀过景韬是事实,她做过的事情,向来是敢承认的。
既然要抓她便抓了吧。就此和景韬一刀两断,省得到时候两人见面,都不知该问好,还是该刀剑相向。
紫夜急急忙忙地从后门进了王府,一脸焦急地跑来告诉她:
“英王遵照皇帝的旨意,出兵了!现在便要与贺磊一起,号令驻扎在城郊的骁毅营前往前线!”
她的一颗心落到了最底处,好似再也不会扑通扑通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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