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试探的问:“公子是说,我们已经败了?”
“解决的这样轻易,我还是小看云琛了。浔越太后先下了一步好棋,云琛又接着下了一步,妙啊,实在是妙。”
年轻男子顿了顿,思索片刻还是问道:“英王殿下如何算又下了好棋?”
那个男人似乎很泄气的说:“他自己挑了个好王妃。琅玉的女弟子李承平,南桓的甘乐统领,他把李承怿的左膀右臂折下来,变成自己的。还有比他更精明的吗?”
变成自己的?恐怕未必吧。
年轻人在心轻笑一声,面上却恭恭敬敬道:“可我听人说英王夫妇感情不和,至今无夫妻之实。”
“哦?”卷发男子绕有味的转了转的毛,不知是否在认真听年轻人说话,飞快的在纸上写了些字,道:“若是如此,这位将宁公主,也太有了些。”
他曾经在聚英堂的首饰铺里见到过景韬带着李承平招摇过市,向所有人宣告南北的姻亲之好。没有谁能和李承平一样,眼有狂发的风暴却依然如有山川般沉静。
没有感情,却和敌人握言和,这可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事情。情义,际遇,爱恨,在她心里都抵不过家国的利益最大化。
那人一时间竟愣了神,直到年轻人问道:“如今我们又该如何,请主上明示。”
他眼皮都不抬,仍旧在写自己的东西,说:“没有替罪羊,他们能善罢甘休吗。”
“属下明白。”说完便自行退了去。
啧,怎么联姻这种好事轮不到我呢?
那位公子将毛扔进了洗的瓷筒里,墨水如烟雾般在水四散,慢慢染黑了整筒水。
将宁公主南桓最光辉灿烂的宝石,本该振翅翱翔天空的鸟儿,现在成了景韬最大的战利品。
假以时日,她必定要成为所有人争夺的对象。
可惜在这颗宝石发出更大的光芒之前,却被景韬给捡走了,该说他识货呢,还是该说他运气忒好。
本来清清闲闲去点个卯就走的景韬,今天在上京各个府衙转了一圈。似乎南桓真的对此事毫无介意,而北列也打算大事化小。
直到将近熄灯时,景韬忍着一天的怒气进了德音居。
灼桃在准备沐浴更衣的热水,承平正和阿莱在内间的小桌上商量事情。
德音居早将四处挂着的大红大艳的装饰都撤走,能搬动的华贵地毯和家具都进了房,德音居又添上了李承平从南桓搜刮来的青瓷瓶和古玩字画,原先弥漫着女子柔情的德音居现成了一个规规整整的雅室。
景韬的眼神锐利异常,语气也是严厉:“李承平,你现在就去给你父兄写信,让他们要求北列彻查幕后黑,你知不知道他们要把那晚的刺杀当盗窃处理?”
李承平觉得景韬脑回路有问题。
她想尽办法把这件事压下来,让李承怿安抚南桓主战派的怒气,不要让两国的矛盾加深,怎么景韬还要挑起两国起冲突呢?
李承平看不穿景韬的心思,只是淡淡的看着他说:“以为王爷这么晚过来,有什么大事情呢。”
她坐到梳妆台前,准备解下簪子,送客之意非常明显。
阿莱对景韬行礼道:“王爷,天色晚了,您早些回去歇息吧。南桓的事情,公主自有打算。”
算不得什么大事?他为了李承平不受委屈,这半个月来辛辛苦苦的追查幕后之人,她倒是很看的开。
景韬瞧她这波澜不惊,进退有度的样子,怒气瞬间到了极点。
他将小桌上的茶杯一扫,上好的青瓷横尸了一地。
阿莱和灼桃连忙跪下道:“王爷息怒!”
景韬对她们大声道:“出去!”
王爷还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他该不会要和公主动吧?
李承平里的簪子还没放下,不可思议的看着景韬,他从来不会对他的下人这么凶。
承平稳了稳语调,沉静道:“听王爷的,你们先下去吧。”
灼桃犹豫道:“公主,这”
万一公主不听王爷的,就是不肯写信向南桓求救,王爷把怒气撒在她身上,她们就是死也得护住她!
阿莱得了承平一个平静的眼神,暗暗的抓着灼桃的,将她带走了。
景韬气所有人都在欺负李承平,如今皇兄为了什么大局着想竟连此事都要她忍气吞声。而她居然还说不是什么大事,又是一个很能忍的龟孙子!
景韬双用力的掰着李承平的肩膀,厉声质问她:“你为什么不告诉你父兄?告诉他们你有人要杀你,现在北列朝廷居然连个真凶都不打算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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