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不是那么的不近人情。
景韬听见珠帘晃动的声音也醒了过来。
睡眼惺忪,一抹红色的倩影已至跟前。竟然见面前的女人向他行了一礼,轻轻道了声:“谢谢。”
他们两个,争山河,斗智勇,互相要把对方碎尸万段,如今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道谢。
听着好生讽刺。
红色真的很显白,景韬恐怕这辈子也不会再穿红色了。
一定是这使得他鹰隼一般出名的的眼神大打折扣,不然李承平怎么能毫不回避的直视他的眼睛。
五雷轰顶。
李承平脱口而出:“姓云的,怎么是你?”
景韬愣了一把,他什么时候姓云了?
李承平脸上厚厚的新娘妆还没卸,只一双疏离的眼睛还算有点眼熟。
景韬嘴角抽搐道:“李晚舟?”
真是他乡遇故知。
两个人智商都太高了的坏处就是,互相不用问一句就把对方的行为动推测个十之八九,接下来便是极度尴尬的沉默。
还好此时外面传来一声:“王爷和王妃可是起了?用不用奴婢进来伺候更衣?”
无人回应,又一人说道:“待会儿还要去宫里给太后奉茶,额”好半响那丫鬟没了下,屋里两个人也没事做就继续听着,那丫鬟又接着道:“王妃若是误了时辰,可能要被太后责怪。”
又听见外头传来阿莱的声音:“误了时辰也是两个人一起误的,凭什么只责怪王妃一个人?”
承平在屋里偷笑,阿莱的胳膊肘拐的真顺,心情顿时大好。
旁人听了外头传的故事以为他们两个有情分在前,昨天景韬又在新房里待了一宿,要是昨晚折腾的太晚误了奉茶的时辰,太后还能骂亲儿子不成,自然拿她立威。
李承平翻了个白眼,景韬依然在一边气鼓鼓的,不耐烦的向外头说了声:“进来。”
话音刚落,一排少女像一群鱼一样里端着衣服首饰游了进来,为首一个年过四十的妇人欠了欠身:“奴婢是太后派来照顾王妃的卢嬷嬷。”
等众人抬头,看见两人坐在桌旁,还穿着和昨天一样完整的衣衫,王妃脸上的妆容都还没卸,一时之间完全不明白昨晚都发生了什么。
他们是,彻夜长谈?
阿莱看景韬身上也没少块肉,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这从南桓到北列一路上,李承平一直笑嘻嘻和她讨论怎么结果了景韬,完全不顾阿莱青一阵白一阵的脸。
两个人互相不搭理,各自在下人的伺候下梳洗更衣。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外头传的故事都是假的?
阿莱悄悄问承平:“昨晚你们,打成平了吗?”
承平:“差不多吧。”
不然呢,说她昨天不小心睡着了,错失了下的良?
等洗漱完两个人又不得不坐在一起用早饭,李承平心想,撑过今天,花好月圆。
李承平打量景韬,觉得这家伙哪儿像是天潢贵胄的英王殿下?反而就像他前几年剿匪时遇到的大当家。
而景韬看着李承平,也觉得这女人浑身上下也没散发出一丝公主的气质,反倒像那登台唱戏的。
我看你像土匪,你看我像戏子。
该不会是搞错了吧?
景韬皮笑肉不笑的对承平说:“王妃昨晚累着了,来吃块羊肉泡馍。”
王妃昨天晚上怎么会累着?小丫头揣摩这句话后竟然脸红了。
这睚眦必报的男人终于开始露出他的本性,一本正经的事的打擦边球耍流氓的本事还能比得过我?
“王爷知道就好,昨儿晚上在外头睡的香吗?”
为什么王爷要一个人睡在外头,难道是表现的不好被新娘子嫌弃丢出去了?
看来今天是遇到对了。
饭后,承平的随嫁侍女关窈端上一碗药:“风寒还没好,公主别忘记吃药呢。”
景韬故作关心道:“哟,王妃生病了。那可得找个太医好好瞧瞧,别刚过门我就被安了个克妻的名号。”
承平阴阳怪气的回道:“劳王爷关心,上京风水不好,生个小病无足挂齿。瞧您这么有自知之明,我以后也能清净些。”
剑张弩拔的一早晨之后,两个人上了马车摇摇晃晃的向皇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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