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安静的看着承平,眼神就好像一旁燃尽的香灰。
“或许你不能接受,但这是我唯一可以用来爱你的方式。你一直都想要一曲堂,我知道。”静声的眼里仿佛有人柔光,微笑着对她说。
泪水夺眶而出,承平咬着嘴唇,一边摇头一边说:“你有什么资格说爱。”
静声伸出的手并没有收回去:“如果不是因为你的父亲,一曲堂不会到现在的地步,我不能再让一曲堂毁在我的手上。
承平:“二十年前被灭口的一曲堂堂主”
“就是我的父亲。”静声道。
李承平大概能猜到当年发生了什么。
承平:“是他做的?”
静声沉默了:“不是,却也是。”
李承平:“你们两个,真是一场孽缘。”
“如果不是因着我的缘故,施主以为就凭一点银钱,一曲堂这么多年来真的会供施主驱使?”
承平脸色微变:“这么说来,我还要谢谢你三年前故意把一曲堂送到我眼前,还要谢谢你让一曲堂与北列串通导致我去联姻?”
“联姻一事与我无关,涂州一曲堂早已不听我的号令。不过也好,你正好开辟北列的情报网”
承平厉声打断她:“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替你办事!就凭你生我一场?”…
静声完全不恼,淡淡的说:“你是个聪明人,各取所需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承平抹了一把眼泪,从她手里拿走了盒子,对她说:“你们用一生来赎罪,我却一生替你们承担罪责。这是你欠我的。”
承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禅房,静声坐到了蒲团上念起了经,似乎她刚才见到只是一个普通的香客。
慈心庵里的香樟正在落叶,风一起,还未转色的叶子落满清冷的石板。春天的落叶是是为新叶的成长,但比起秋日的衰败,还要刺痛。
春已末了,愿也末了。不管结果是什么,都该放下。
走出慈心庵,深深吐出一口气。
那么多没爹没娘的孩子都活的好好的,早当自己是个孤儿不就好了。而且轻轻松松得到了一曲堂副堂主的信物,也算没白跑一趟。
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抱着双臂靠着树的男子分散了她的心绪。
那人一脸高深莫测,左鬓垂下一缕长发,衬得羊脂玉般皎白的脸,显得五官淡雅如墨,右手手指上戴了一枚玉扳指,身侧佩的是把只有寻常剑三分之二长度的“凛霜”。
男子看起来约莫三十岁左右,却带了一种少年特有的风度,他看向承平,爽朗一笑:“在这儿蹲了你两天,看来师傅的轻功还是比你好上百倍。瞧瞧,两年不见,这张臭拽脸又更丑了些。”
白敬仪做好了准备,不管这个徒儿要撒什么娇,他都得正色告诉她:“李承平,你长大了,自己找的苦自己吃。”
谁知道李承平升级了,他话音刚落那瞬间就红了眼眶,接着豆大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天啊,我得去找了金盆来装金豆子。”白敬仪不可置信的快步走过去。承平双手捂住脸,他的手刚搭在她肩上,她便呜呜的大声哭了起来。
白敬仪柔声道:“好了不哭了啊,你娘就是个混蛋,唉,都过去了。”
“我才不会因为她哭!”承平仍旧捂着脸,道:“我以为你再也不要我了“
白敬仪摸摸她的头道:“傻徒儿,师傅也没脸见你。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别人还以为我当街欺负良家小姐呢。”
跟着白敬仪的四年是她此生最想要回去的时光,虽然白敬仪不怎么靠谱,作为一个监护人是不合格的,但已经给了她太多的关怀。
两人来到一处茶楼,喝了第一口茶后,白敬仪道:“你先问吧,想知道什么。”
承平道:“你是不是和柳姑娘去过良邑?”
“是,赶的不及时,但你是如何从北列手下逃出来的?”
承平看着白敬仪笑了:“我还留了条逃命的路。你们两个终于修成正果了,我要改口叫师娘吗?”
白敬仪也忍不住笑了:“师傅还没有谢谢你,要不是还收了个徒儿,我们俩就交代在地牢里了。”
她低下了头:“你不怪我吗,教了我这么多的光明磊落,侠义大道,我却还是个不择手段的人。败坏了筱云剑的名声。”
“所以你就要和霍家的人决斗?”白敬仪道。
看她一脸疑惑,他继续说:“路上遇到了个赵家的小姑娘,请我这个落魄的掌门吃饭。她说你来了西宁,要不然我就赶去淮安找你了。我给你求了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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