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夜起初要拦,李承平却摆手让她退下。
护卫道:“此毒并不是立即致命,但若不能迅速解毒,恐有性命之虞。”
李承平微弱的说了声:“多谢公子,公子出手相助,敢问尊姓大名?”
景韬不假思索道:“鄙姓云。”
紫夜把她背起来,向客栈走去:“我先替你清理伤口。”
赵嫣立即跟了上去。
景韬快步跟上,走了两步,却若有所思的看了地上的霍书然一眼。
才刚到客栈门口,从街道尽头传来一阵给人送葬的唢呐声。
有人惊呼道:“不好,黄巾帮的送葬调!大家快走!”
真是屋逢漏时偏下雨。
听见此曲,则说明是黄巾帮的分舵主来寻仇,听脚步声,恐怕来了有五六十人。
赵嫣有些慌张的说:“昨天一个也没放跑,黄巾帮怎么会找过来?江流姐姐,我们也快走吧,现在人手不够,对付不了黄巾帮。”
“黄巾帮定然把四面都围起来了,现在走已经来不及。”李承平撑着一点清明的神智说道:“江流,清平丹给我。”
紫夜面露难色:“晚舟,清平丹吃了虽然能暂时压制毒性,可你若是强行运气,会加速毒发。”
紫夜自然是拗不过承平,承平喊赵嫣:“你应该有和家里联系的信号弹吧。”
赵嫣懂她的意思,但如果家里人来了,她肯定就会被揪回去。迟疑了片刻,还是立刻放了信号,说:“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唢呐声响时又立刻逃走了一批人,此时除了她们三个姑娘,此时还有那七人组成的镖局,一个老头,富公子的五个人和客栈里的伙计。
江湖人的恩怨不会殃及客栈的伙计,即便这家客栈老板不是泛泛之辈,也不会插手帮任何一边。
景韬:“进客栈。”
赵嫣跳脚道:“你有病啊,进去被包饺子吗,嫌死的不够体面吗!”
李承平道:“听他的。客栈可以列阵拒敌,强行突围才是找死。”
景韬略挑眉看了这位晚舟姑娘一眼,她也毫不客气的和他对视,似乎在说你我相信你的烂摊子你自己能收拾好。
一行人进了客栈大厅,景韬说:“烦请各位说说黄巾帮的作战特点。”
“作战特点?这是什么词儿?土匪流氓打群架而已。”赵嫣翻了个白眼。
那位无声流的前辈齐老头说:“黄巾帮确是草寇出身,别的一般般,打家劫舍的围追堵截的本事倒真不可小窥。”
承平道:“尤其是蚁网,目标如同深陷蚂蚁巢,削落了一部分,后面的并不会立刻补上,而是诱人往网深处走去,最后被蚁兵啃的干干净净。”
景韬问:“可有破解之法?”
齐老头答:“如果不能武功无双强行杀出,肯定是要一番谋划才能破解,可惜老朽只是个弹琴算命的,不通阵法布局。”
唢呐声离得愈发近,一时间皆是沉默。
景韬的护卫互相笑看着,开始刷刷的从身上解下各种武器,披风下还藏着弩箭。
景韬笑着对众人道:“小辈不才,就是打群架还有点经验,还请各位听我指挥,发挥自己的优势,定能把这窝鼠辈清理好,咱们舒舒服服的各奔东西。”
这位富公子看上去很不着调,现在周身一股刚刚睁眼的恶龙样。让人忽然明白过来,他原先的鲁莽的举动不是他说话做事不经大脑,而是他有这个本事和自信,他用不着动脑子,靠压倒性的力量就可以解决一切。
并且,那股王者的风范,让人不自觉的听从了他的指挥。
那位云公子执意让李承平回房疗伤,只留下紫夜。
昨天有从客栈离开的人跑去向黄巾帮告密,彩衣镇的分舵主听说自己兄弟被一个官家的小崽子解决了,当然要来拿人,黄巾帮的宗旨和优势就是团结,哪怕得罪官府,不报这个仇,还怎么混得下去!
唢呐声一停,黄巾帮便从四面破窗而入,蚁兵们一个翻滚,便亮出刀剑,有人一掌破门,雄赳气昂的站在门口,来了一句老掉牙的:“没有人能活着从这头门出去!”
定睛一看,客栈中间只坐了一个双鬓发白的老头,悠然自得的拨弄琴弦:“舵主晚啦,得罪黄巾帮的昨夜就散去了。现在只有一个不方便连夜赶路的体弱多病的老头。”
黄巾帮见只有一个老头,一时之间不敢轻举妄动,怕是有埋伏。
李承平在三楼趴者看,哟,先唱一出空城计。
霍家的几个人看来是没跑成转做奸细:“舵主莫上当!筱云剑刚刚杀了我家公子,和那些官府的走狗就在客栈里面!”
舵主示意十人先进客栈搜寻,一人打算先解决了那个装神弄鬼的老头,剩下一队人刚要上楼梯,只听一阵凄若厉鬼尖叫的琴声好似浪潮翻涌,他们刚刚捂住耳朵,楼梯上埋伏的赵嫣就把枪一投,连串了三个。
那位舵主冷声道:“无声流的鬼弦术?有几分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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