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众人才注意到这两个蒙着面纱的女子,一个白衣胜雪淡雅疏离,一个紫衣如烟凌厉冷艳,让人十分好奇那蝉翼般的薄纱下是如何一片绮丽容颜。
黄巾帮本就是一帮流民地痞出身,可怕之处并不是有多少高手云集,而是团结。这个优点实在让人哭笑不得,但蚂蚁合力也足以撼动大树。但凡有人对黄巾帮发难,隔日必遭讨伐,哪怕你有命逃出去,他们也要追到土地老儿那要个行踪,实打实的为兄弟两肋插刀。
如此,黑斗篷们便知自己闯了祸,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看向主子,而主子在看姑娘。
黄巾帮为首的停下来眯眼看着两个带着面纱的女人道:“哪里来的蠢婆娘!”
李承平都不屑看他一眼,紫夜接过李承平的活儿,几招过后,如同长钉一般的佩剑便带着莹白的剑芒割破了眼前之人的脖子。
大厅里其实不乏武艺高强的好手,这次坐山观虎斗,一是两边都不该帮,二是因为黄巾帮最喜欢“连坐”,找不到仇家便一锅端了。如今那些个不懂事的黑斗篷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了,非要拉着一客栈的人躲避追杀,也只好让黄巾帮死无对证。有些人早看不惯黄巾帮鼻孔朝天,一时间又有两三人齐手向黄巾帮发难,不过片刻争斗,地上就多了十具尸体。
那黄巾帮的首领见大势已去,便将怒气都撒在了穿黑斗篷的年轻男子身上,柿子得挑软的捏,要是捉了那个小白脸,好歹自己还能全身而退。
那首领向着年轻男子的后背而去,一个猛虎捉兔身法极快,黑斗篷的护卫情急之下喊道:“大人小心!”
擒贼擒王倒是没错,可不巧在这个大人可是大有来头。
北列英王驰骋疆场天下无双,岂是一个宵小能够伤及分毫的?
景韬“啧”了一声,重剑仿佛长眼,人还未转身,便一剑从腰侧向上一捅正中那人腹部,血溅了一地。
“哼,逃命心切,破绽忒多。”景韬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血,满不在乎的说道:“脏了我这身衣服,拿命来偿我都嫌。”
厅里一个大汉阴阳怪气道:“我道是谁家的公子如此莽撞,原来是官府的大人,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冲撞了您。”
早听闻南桓的江湖人对官府怨气颇深,这下火都烧到他头上了。但护卫一出手便是官家做派,他也只好认了这个身份,总不能说我是北列来的奸细,不是南桓的狗官吧。
景韬端端正正的开口:“在下不懂江湖门道,连累各位了。若是贼人上门寻仇,则是在下之过。诸位不如速速离去,今日各位的房钱我一并付了。”
瞧这拿钱了事的态度,铁定是当官的没错。看他们一行人的装备武器,家里官一定不小,紫夜仔细在脑海里回忆,南桓有这么个武艺高强的人物吗?
镖局的人却不与旁人一样抓着身份不放,感激涕零道的要抢着给赔偿。
承平她们三人无心理会这出闹剧,本想回房收拾东西换家客栈,却听见一位须发花白的老者捋了捋胡子向她道:“飘零随风,步下生花,挥袖若舞,狠绝如霜。阁下可是筱云剑传人?”
景韬听了此话,把镖局晾在一边,又继续好奇的看着两个姑娘。
紫夜抓了承平的手腕,示意她不能暴露。
行走江湖的,人家点了你的名断然就不能遮遮掩掩。不管是恩家是仇家,要找上门来就要应着。
李承平垂眸,拱手道:“晚辈不才,担不起这个称呼。能被无声流的前辈点名,不胜惶恐。”
老者对面的那位一身正气的青年骤然换了脸色:“果然是你!不是冤家不碰头,在下便是柳阳霍家,霍书然!”
李承平眼睛微眯,果然引来了寻仇的。
霍书然像是受欺负要讨公道的小媳妇,怒道:“你狗仗人势,借由官府之力,诬陷我霍家有反叛之心,使我伯父含冤而亡,霍家名声扫地,卑鄙无耻之人,还好意思提着轻霜剑出现在此么!”
李承平嗤笑:“那你倒是说说看,霍家为报私仇斩草除根,又是如何光明磊落了?”
霍书然脸色难看了几分,又道:“江湖的恩怨自己解决,你引官府插手,坏了江湖的规矩,让整个筱云剑在江湖无颜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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