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个女孩交给我,我会让你们在毫无痛苦的平静中死去,否则……”猩红意式抬起右手,手腕背处伸出一把暗红的刀刃,“我会把你们的心脏一个个地挖出来。”
不少人面露惧色,卡尔曼此时在看着怀中虚弱的桑沐,在思考着怎么让桑沐安全离开,思绪纷呈间,他已经做好了牺牲自己的打算。
“三队!拦住他!”卡尔曼一声令下,制式意式瞬间完成武装。
六个人一拥而上,剩下的人全部回到车上,驱车逃离。
城堡中有三个A级脑量波的前顶级猎手负责保护,在那之下还是没能保住,卡尔曼深知一整支编队都不会是那具意式的对手,那么能想到的办法就只有拖住他。
只不过,三队能坚持的时间比卡尔曼预料中的还要短很多,通过后视镜能看到那在黑暗中疾驰逼近的虚影。
“二队、一队!”
接到卡尔曼命令的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两辆车顿时掉头,向那道疾影撞去,同时车上那些早已武装好意式的人纷纷跳下车,很有默契地从不同的角度围攻。
疾驰的车子径直开出了铁门,直奔车站。
虚影从十几人之间一晃而过,飞溅着血液的头颅便一一落在了草坪上,那些还保持着惯性动作的身体顷刻间全部倒地。
车站的专车启动了,正在加速,但猩红意式注意到还有一辆车在道路上飞驰,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道路上的车,行进路线被固定在轨道上的专车无疑只是一个幌子。
猩红意式追了上去,他一跃而起,落在车顶,车盖很大程度地凹陷下去,车窗的玻璃也全部爆碎,因为强大的外力作用而失去控制的车子以极快的速度撞向了路边的护栏。
猩红意式走向冒着滚热浓烟的车子,他直接把扭曲变形的车门拔开朝后扔飞出去,车上的男人浑身是血,意式被尖锐的铁器刺穿,裂开的头盔下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他低垂着眼脸,嘴里发出无力的笑声,嘲笑道:“不好意思……看来你猜错了。”
猩红意式察觉到了什么,但已经来不及了,威力猛烈的爆炸把车子炸地粉碎,猩红意式被冲飞到十几米的高空,猛冲的身体撞碎了几十米开外的铁质护栏后,冲击的余力将他“拍”到了更远处的墙上。
“砰!!!”
撞击中心的墙面被巨大的力量震压,瞬间凹陷下去,朝周围扩散的冲力有如暴风中的怒涛震碎了墙体。
和碎块一起从爆裂的墙上落下的猩红意式,抬起泛红的瞳眸,静静地看着远处那渐行渐远的灯光消失在遥远的黑暗中,身后不断落下的碎石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
高速行驶的专车,因为车身和轨道之间没有任何接触,平稳的像是在宁静的海面上漂流的航船,两边的事物如影子一般飞速倒退,白洁的车厢里,只剩下卡尔曼和已经昏睡过去的桑沐。
无声无息的沉静中,卡尔曼的神经高度紧绷着,他把桑沐安置在保护仓中,随时准备发射出去,如果计划失败,他就和那具猩红色的意式同归于尽,在那之前将保护仓弹射出去。
这辆悬轨高速列车是在新纪元战争时期投入使用的,内置弹射保护仓,在被列车袭击的紧急情况下可以让人及时脱离出去。
不过好在,卡尔曼的计划似乎成功了,专车行进在死寂的黑暗中,窗户上映着卡尔曼静默的侧脸,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开始出现许许多多朦胧飘渺的光路,说明已经接近其他区域了。
专车开始减速,停在了沉浸在黑暗中的中转车站,在车站值守的人很是意外,疑惑不解的他在车门自动打开后刚走进车厢便被躲在视线死角的卡尔曼打晕了。
在形势如此不清晰的情况下,卡尔曼只能尽可能地隐藏自己和桑沐的行踪,卡尔曼打开保护仓,小心翼翼地背起呼吸已经平缓下来的桑沐,离开了车站。
卡尔曼买了一件卫衣,把帽檐拉地很低,遮挡住自己的样子,他走在灯光晕染的街上,步子迈地很小很轻。
洛兰家族在新纪元战争开始前就已经侍奉着塔尼基家族,到了卡尔曼这一代已经是第三代,所以从小在C0区长大的卡尔曼并不熟悉其他区域的环境,这里的一切看上去都充满了危险,卡尔曼低着头,十分警惕四周的情况。
当卡尔曼看到一个写着“空房出租”的光亮广告牌的时候,他便走了过去,总不能让桑沐这样一直睡在他的背上,而且也需要一个藏身的地方先安置好桑沐,才能去调查今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卡尔曼弓着身,从背后看去像是一个驼背的佝偻老人,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腾出手来操作,又不会打扰到从耳边传来的平缓且低沉的呼吸声。
租房子只需要提供已登记过的身份证明、支付相应的金额即可,但问题是,卡尔曼的身份信息没有登记过,去找本区的记录者又存在暴露的风险。
卡尔曼这时候想的并没有莫斯那般深入,他以为穿着猩红意式的人和不久前发起游行示威的幕后指使是同一个人,既然叛徒可能是区域监管者中的某个人,那卡尔曼就更不能去找本区的记录者了。
沉思的卡尔曼并未注意到他已经被盯上了,因为卡尔曼站在广告牌前,穿着风衣的他单看背影很像是一个年迈的老人,又背着一个小女孩,这种“无处可去的可怜人”很容易成为目标。
一个打开的金属套环飞向卡尔曼,准确地勒住了卡尔曼的脖子,套环首尾相连,释放出超强的电流,电流直接刺激神经网络芯片,像是被人用铁锤击打头,卡尔曼极力地抵抗,脖子上紧绷突起的血管似乎快要断裂,他想武装意式,但过于强烈的刺激导致意识无法准确地传达。
卡尔曼眼前一黑,他最后想到的是桑沐,随即带着满满的不甘、悔恨和愤怒倒下了,耳边还回响着昔日他对桑沐的承诺。
正好路过此处的安格斯看到这样的场面已经见怪不怪了,在这个人性极度扭曲的社会没有怜悯可言,弱者只会被蚕食地一干二净,虽然这是违反律法的行为,但那些人穿着自设计的意式,就算有传感监控到头来也很难确定使用者的身份。
而且那些人抢劫的对象是经过缜密挑选的,都是些事后无法掀起反抗的弱小之人。
安格斯本不想理会这些,但当他无意间看到那个女孩的脸时,他不觉地停下了脚步,那个金发女孩,安格斯是不会认错的,因为她的样子很特别,特别美好,见过一面就足以令人印象深刻,尤其是上次安格斯看见桑沐的时候,她也和现在这样在沉睡着。
“这女的好漂亮啊。”
“别看了,赶紧拿完东西就走!”
后者急声催促的人突然被安格斯一脚踢开,迅速反应过来的另一人二话不说,一拳朝安格斯打去,安格斯出手阻挡,握着对方拳头的手用力一折,那人便惨叫着单膝跪在了安格斯身前。
收拾完两个强盗,安格斯双手插兜,他插兜的方式比较特别,拇指和食指之间的指缝卡在裤兜的外边缘。
安格斯看着倒躺在地上的两人,淡漠的表情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绪,他先是抱起了那个熟睡中的“3万6千块”,然后再吃力地把卡尔曼扛在肩上,本来是要回家的安格斯,原路返回,迈着沉重的步伐把两人带到了安格斯酒吧安置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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