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擅长麻将,牌还是新手,忙解释:“这里光线不太好,看不清。”
“少来,你年纪还没我大,怎看不清?罚十分。”吕母说完,从记分牌中扔出一张,老头马上捡回去按住:“我头一回犯,干嘛较真?”
两个老人,一个咄咄逼人,一个心有不甘,僵持不下。
“你扣不扣?”
“你前面又没说错了罚分,下次出错再罚嘛。”老头带着商量的语气,手却死死按住分牌。
“不打了!”
吕母牌一扔,大步离开,弄那老头十分尴尬,待吕母走远,老头悻悻道:“这脾气也太大了吧,随便玩玩嘛,搞得像敌我斗争一样。”
“唉,也不能怪吕姐火大,她儿媳特不懂事。”
吕母走远,林芝兰抱小孩旁边桌坐下,她本不爱听旁人说话,但这会儿,再不爱听,也不由得竖起耳朵听完。
“有次上吕姐家打麻将,响当然响,你跟我们讲嘛,结果她儿媳闷声不吭跑外面睡,还唆使老公,就吕姐她儿子,当着我们面,叽哩哐啷地又抱毯子又抱枕头,也跑外头睡去了。吕姐刹时面无血色,像心窝被人捅刀子,放光了血似的。”
“这事没多久,吕姐好言劝她儿媳考虑二胎,你应知道,我们这哪家哪户不要个男娃传宗接代,对吧?再说,才二胎,又不是叫你生三四胎,七八胎,乖乖,那媳妇当场翻脸,离家出走,至今都没回来看吕姐一眼。你说说看,这样的儿媳,成何体统?!”
老头一听,不由感慨:“家合万事兴,家不合,气不顺,难怪她脾气大,下次打牌我让让她……”
林芝兰怀抱宝宝,双手抖个不停,紧接着天地都跟着抖起来,只感觉人一颠一颠,坐也坐不稳,幸好她看不到老太说话时的嫌恶之情,若看到,恐怕真要栽倒在地。
当晚,林芝兰感冒了,她一病,孩子也跟着生病,咳几天后,一天夜里,孩子先一阵手脚冰冷,全身哆嗦,抖完这阵,高烧不止。
林芝兰一看情形不对,马上抱孩子上医院,入院先测体温,已过40度,林芝兰一下慌了手脚,幸好急诊医生经验丰富,一边安抚大人,一边列好检查项目,结果出来,该开的药,该打的针,也迅速弄好。
可这么小的孩子,针得扎头上。小家伙被按倒躺下的一刻,使出吃奶力气,手脚乱蹬,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初来的年轻护士,第一针下去,没找到血管,拔出扎第二针时,林芝兰忍不住泪往下流。
要命的是,第二针还是不行,林芝兰急得泪如泉涌,哀求道:“叫护士长好吗?”见小护士继续往下扎,她大吼道,“请你马上叫护士长!”护士长闻声赶来,这才把针扎好。
放眼过去,她是唯一的孤儿寡母,别人家要么夫妻二人同来,要么再加个奶奶或外婆。注射室内,哭声一片,像首悲壮的歌,催她只身勇往直前,独挡巨浪滔滔。
她不禁黯然泪下。
“孩子生病住院了。”
她电话给吕剑兵,在抹干了泪,稳住了声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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