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芝兰躺了一会儿,疼得实在难受,蜷在床上问:“剑兵,还没烧好吗?”
吕剑兵一边游戏收尾一边回答:“太脏了,我水槽里洗洁精泡着呢,再等一会儿。”
林芝兰一听,立觉不对,挣扎着起来走进厨房,看到水槽中洗泡泡浴的电热壶,一股恶寒从头凉到底,冲出一身鸡皮疙瘩,接着又一股怒火从底燃到头,烧平了这身鸡皮疙瘩,那手法像卖猪蹄的屠夫当场去毛,火一点,根根猪毛灰飞烟灭,还伴着一股糊焦臭。
林芝兰胸口仿佛正堵着那恶臭,想吐,却只是一声干呕。
“吕剑兵,电器有你这样泡水里洗的吗?”
“不能这样洗吗?”吕剑兵刚好游戏结束,拎起水中的电热壶,这才看到壶底的警告语:切勿浸泡于任何液体中!
正这时,吕母开门进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剑兵,好消息,好消息啊!”她看到厨房里僵着的两人,不禁收了一脸的眉飞色舞,改口问,“怎么了?”
吕剑兵自知又犯了低级错误,冲母亲尴尬笑笑,电热壶手中摇摇:“这个被我泡坏了!”
“你没事泡电热壶干吗?”
“芝兰痛经,叫我洗壶烧水。”
“你又来月经啦?”
与吕剑兵低声嘟囔的那声“又”相比,这声“又”透着显而易见的嫌弃,而吕母这大惊小怪一声嚷,嚷得林芝兰的腹痛突然重了几分。
“你知道剑兵这些小事做不好,自己洗洗烧烧不就得了嘛!”
“妈,要在平时,我肯定自己做了,今天不是情况特殊嘛。不过,话说回来,我总有生病出差的时候,这时家里怎么办?如果剑兵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碰上大事可怎么办?”
林芝兰平时说话,语速慢,声音柔,一直不是铿锵有力的那种,现痛经,更显苦口婆心的无力之感。
以往遇到这种事,吕母总是两头表面话应付几句,事情就此过去,这次,大不相同。
“哎哟喂,瞧你这底气十足的样子,痛经怕都是装的吧?林芝兰,我告诉你,壶烧坏了,这是小事,至少还能装凉白开,不是废物,你肚子呢,你肚子能装什么?除了一堆屎还有什么?怀不上,生不出,这才是天大的事!”
吕母横腰一插,怒目一竖,摆出副咄咄逼人之势。
这样子先吓坏了吕剑兵,他原以为母亲又会像以前那样,夫妻间做和事佬,今天怎么一下就翻脸了呢?
他惊惶地站在两个女人中间,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不知如何是好。
林芝兰被这一通话轰得瞠目结舌,待反应过来,母子二人已不在家中,这时,吕母拉儿子出去的那番话,才经由漫长的反射弧,甩在耳畔。
“妈,你拉我去哪?芝兰她今天不舒服!”
“什么不舒服,装的,你看不出啊?她就借着些乱七八糟的名堂,指使你这个,指使你那个,把你耍得团团转,到头来还数落你一身的不是。一只不下蛋的母鸡,明明是只废物,你还把她当宝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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