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云并非只是宠臣那样简单,能让他在朝堂之上如鱼得水,可不是只倚靠皇上的宠幸。除了一些握有权柄的大臣,后宫中的妃子,也多承恩于他。君云借着这一张笼络整个宫廷的网,牢牢将权柄握在手里数十年。
如今皇上病重,太子登基之路坎坷,他又怎么会不作为?但身为权臣,一举一动都在满朝文武的视线之下,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都是将消息通过君非念,传递到东宫去的。
如今让她酉时去观景亭,肯定已经想到了对策。
宴凛正在宫中练剑,虽然宫中皇子都有学骑射,但那些对他来说太简单了些。
君非念又在树下站了一会儿,估摸着宴凛练剑应该结束了,吩咐宫人准备了一盆清水,一块白帕,和她一起去了后院。
宴凛身着一件暗紫色长衫,已经被汗打湿了贴在身上,脸色也发红,豆大的汗珠从他面颊上滚落下来。
“太子,该歇息了。”君非念叫了一声。
宴凛望了她一眼,呼出一口热气,反手将长剑插在了地上。
君非念看见宴凛走来,让捧着铜盆的宫人上前一步,宴凛拿着白帕擦了脸上的汗,又用冷水浇了浇脸,身上的热度退下去了一些,只是刚才练剑练了好一会儿,气息还有些不稳,“非念。”
“微臣在。”
宴凛走到她面前,他身上的热度好像也因为他的靠近传递过来了一些,君非念见他半晌不说话,抬起眼,见宴凛漆黑发亮的眼睛正注视着她,她马上又垂下头去。
“你们退下吧。”宴凛对捧着铜盆的宫人道。
“是。”宫人应了一声,鱼贯着退了出去。
宫人一走,宴凛就变了一个模样,语气都跟着轻快了不少,“非念,这里没有旁人了,抬起头来。”
君非念抬起头,和宴凛对视着,汗湿重衫的宴凛对她说,“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
君非念了然,露出一个笑痕,“太子。”
宴凛一个跨步走到她面前,勾着她的下颌,凑近他低声道,“我喜欢你这个样子。”
“这里是东宫,微臣总要懂得尊卑,不然让人看到,要说太子管教无方。”君非念刚才冷漠守礼的模样,如冰雪一样融化,浅浅一个笑弧,已有万般的丽色。
“现在这里没有旁人了。”宴凛放开她的下颌,转身将地上的长剑拔了起来,“来,君非念,看我今日学的剑法如何——”
话音未落,剑锋已破空而出。宴凛身如蛟龙一般,少年的身段已经完全舒展开,汗珠从他眼前淌下,满是逼人眼目的少年锐气。
等到将今日学的剑法在君非念面前演示完毕,宴凛急喘一口气,回头向望着他的君非念扬了扬下颌。
君非念在他面前这么些年,怎么看不出这是宴凛想得她夸奖,她走上前道,“太子剑法又精进。”
得了夸奖的宴凛再也掩藏不住脸上的笑意,他丢了长剑,上前拉住君非念的手。
他手心里全是汗,包裹着君非念的手掌,有种灼人的热度,“走,我去换衣裳,换完了带你去外面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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