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盛戎跟着下属们一同下了崖底,在一处河流旁只寻到了一大滩的血迹,还有陛下时常带着的龙纹玉饰,而那枚玉佩也已经摔得将近粉碎。
众人情绪十分低落,可裘盛戎依旧没有放弃,冷着脸继续搜寻着,向前走了数百步却看见地上有暗黄色的盔甲,裘盛戎立即跑上去招呼着人过来。
盔甲破损处居多,血迹几乎遍布每一个地方,清泉都无法掩埋此处的血腥味,裘盛戎的心几乎已经落到了谷底,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
裘盛戎蹲下身子,手臂微微颤抖,咬了咬牙还是将人翻了过来,可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面目全非的脸,甚至难以辨别他原本的容貌。
裘盛戎亲手将人抬到独轮车上,将车上的缰绳绑在自己的腰间,一步步的将车拉了回去。下属想要上前帮忙,可却被裘盛戎拒绝了。
“我没能劝至陛下打消念头,是为一错,未能伴君左右,是为二错。如今我也就只能做这些了。”
缰绳将裘盛戎的腹部勒出一道道的血痕,掌心也全部是缰绳勒出的血痕,血迹一滴滴的溅在地上,开出一朵朵妖异的花。
回到军营后,裘盛戎坐在椅子上便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忙将之前与武讳同吃同住的将士召了进来。那么多尸体,他没有找到武讳的。
这说明要么他是敌方的间谍,要么他已替陛下躲过这劫,虽然自己偏向的是第一种结果,可他还是忍不住的祈求陛下能够活着。
一将士走进帐内,自称是与武讳同住一帐的人,听这人的说辞,武讳的后背下方有一块黑色的胎记,因为自己经常拿这件事开玩笑所以记得也比较清。
裘盛戎即刻派人前去查验,果然那人虽然摔得血肉模糊,可在他的后背下方处的黑色胎记依旧清晰可见。
曦和娘娘保佑,陛下一定会平安归来的,裘盛戎在心中默默祈祷着。连他这个从不信神的人,都忍不住祈祷起来,可见李承德于天澜而言的重要性。
若国无君,则国不成国,家难为家,最后苦得还是普通百姓。
裘盛戎派人秘密在崖底部继续搜寻,可一连着数日,连一片衣角都没有找到,甚至于这周围都没有一户人家。
时间越长,陛下能够生存下去的几率就越小,可现在元启四处宣传天澜皇帝身死的消息,上京这几日也是连发了数封信件询问陛下的近况。
看来这件事情是瞒不住了......
裘盛戎怀着悲痛的心情写下罪己书,将几日前的前因后果详细叙述于信中,又将那损坏的玉佩放入了信封之中,快马加鞭送至上京城。
太极殿内,李星河依旧在批阅着奏章,可不知为何近日来心口处总是绞痛,好在有元徵给自己开的药丸,服下之后便好了许多。
“殿下,平阳城八百里加急。”
八百里加急嘛,现在朝宗写个家书报平安都需要出动八百里加急了?李星河压住心头的慌乱,将信封拿了过来,怎么觉得比往日沉了不少,用手摸了摸似乎还是些玉块。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