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如烟喘了口气,双眼直直的盯着李星河,嘴角喃喃着不知在说些什么。李星河立即上前,蹲下身子俯在榻前,只听清萧如烟断断续续的说道,
“死后,唯愿,不与先帝共葬陵寝。”
此时萧涪也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全身都被雨水打湿,鬓角还有水滴滴落,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湿了一片。这可是当朝太师啊,无论是朝前还是府后,何曾见过他有如此狼狈的模样。
见萧涪异常狼狈的模样,萧如烟瞬间便红了眼眶,眼泪一颗颗的滚落至枕边,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微张着,似是有千言万语般却不知该如何说起。
萧涪颤巍巍地握着萧如烟骨瘦如柴的双手,一个鬓角斑白的花甲之人,带着哭腔低声说道,
“别怕,爹爹带你回家,以后你就在萧府住着,再也不要回这伤心之地了。”
萧如烟突然笑了起来,用尽她所有的力气,明媚灿烂,璀璨如星。
“下辈子,我再也不要遇到他了,可我还想要再做萧家的女儿。”
说完,萧如烟的双手无力的垂了下来,双眸紧闭嘴角却依然带着笑容。最后这一刻,她不再是天澜的皇后,而是萧家最受宠的女儿,那个惊艳了整个上京城的女子。
萧涪紧握着萧如烟的双手,就连最后的温度都没有抓住,怔怔的看着眼前已经毫无生息的女儿,萧涪还是没有忍住号啕大哭起来,半百之人哭得像个孩子。
李星河的心中也不禁泛起伤感之情,普天之下最难过之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那个曾经惊艳了整个上京城的女子,终究还是脱离了这个牢笼。
那自己的命运呢,是不是也要永远的被束缚在此了呢?
殿外吵闹的声音将李星河的思绪拉了回来,刚想去看看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殿外的小太监便来禀报说是二皇子要硬闯进来,被门口的侍卫拦下了,眼下正闹着呢。
李星河挥了挥手,便让人将李承仁放了进来,没想到怒气冲冲的李承仁率先向李星河发起难来,大声质问,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李星河的头上。
李星河气极反笑,没等自己开口怼他,萧涪红着眼眶,便喝道,
“你不先来拜别自己的母后,反倒是指责他人,李承仁你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了吗?”
李承仁还想辩解着什么,可对上萧涪充满怒火的眼神,便如打了霜般的茄子蔫了下去。
李星河没有继续留在令人感到窒息的殿内,雨声不断,长凤殿的院内落满了梧桐叶,人走树死,说得不过如此了吧。
惠和一年,六月三日,萧太后病逝,享年三十六岁,顺其遗愿,葬于平陵。
这是九州第一位未曾与先帝合葬的皇后,一时间也引起了不小的谈论,甚至民间还有人将此事编了一个话本,说萧皇后其实没有死,但愿吧,可这谁又知道呢......
李星河走出殿外,身后的容成也撑起伞跟了上来,李星河将手伸出伞外,触碰着冰凉的雨滴,瞥见院子里谢了满地的梧桐花,语调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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