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雪白的纸张,抬眼看他,稳住声音,“你拿它干嘛?”
唐挽兴有些激动,挣扎着束缚他身体的警察,但是发现是徒劳无功之后开始笑,一句话都没说开始笑。
粗鄙的笑声在屋里回荡,半晌不停歇,一声比一声大,没直视沛安,往她身后看。
看着唐挽兴的眼睛,不好的感觉漫上心头。
沛安心一顿,回头寻找着两小时前被她摆在电视剧边的吉他。
水灵灵的眸子放大一瞬。
电视剧边,物体破乱一片,要不是乐器还有着具体的形状哪里还能看出原本的模样。
琴弦断开,琴面划痕严重,木质板块有些已经翘起,不少的还冒着毛边,还有的部位能看出来是用了很大力被刀戳通了的,面目全非。
警察看着这个男人像发了疯一样,作势要把他拽出门,不能惹怒了他们金主,否则升级加薪无望。
沛安好像想起了什么,回头直视唐挽兴,“等一下。”
陈警官看了陆琴一眼,在得知她的意思以后示意下属松开拖拽的手。
动作一停止,唐挽兴跪坐在地上,没有半点之前风度翩翩的优雅模样。
沛安闭了闭眼,伸出手指指着那把吉他,音色压低带着些哑,“它是你寄给我的?”
“不然你以为呢?你以为是谁,软软吗?”唐挽兴讽刺一笑,声音鄙劣。
轰——
沛安身体有些倾斜,脚往边上挪了一步,“你认识唐软?”
他不是她的普通邻居吗?他怎么会认识软软?
地上的人只讽刺的笑,看她的眼神想把她生吞了一样。
唐挽兴,唐软,沛安在心里默念了几遍两个人的名字。
在第三遍的时候反应过来,张了张嘴,表情难以置信,“你是软软的哥哥?
唐软之前有和她说过自己有个哥哥,还神神秘秘的说长的可帅了,她要看照片唐软还不给,说以后有时间直接见面。
沛安仔细看了他两眼,唐挽兴和唐软眉眼是挺像的,性格也一样是温柔岁月型。
她之前怎么没想到。
地上的人看着她的表情嘴角上扬的弧度加大。
唐挽兴第一次叫了沛安的全名,语气里满满的鄙视,他说的是。
“沛安,你配弹琴嘛?”
这和他之前跟唐软拿着沛安照片想象的见她的场景完全不同。
四年前,在他出国前一晚,唐软拿着照片跟宝贝一样递到他面前,跟他说:“哥哥,这是我的好朋友,不仅长的好看,也很善良。等哥哥回来以后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呀。”
唐软灿烂的笑:“哥哥到时候也要像现在这样保持温柔的见她哦。”
照片上的人笑的很开心,是个长的乖巧可爱型的女生,她手里拿着一个小挂坠好像听到了什么一样毫不忌讳的漏出笑容,画面被永远的定固在这一刻。
手上的摆件很好看,但。
她比摆件更好看。
“好。”他应。
因为软软,所以第一次见到她装出一副温柔体贴的模样,甚至还请她到家里去吃饭,软软说让他做的事他做到了,可谁又能想到每天看到她都是强颜欢笑,每次听到吉他的悠扬的琴音都想闯进去质问她怎么有脸拿起吉他的。
她沛安凭什么安然无恙的做着一件她根本不配做的事。
唐挽兴直直的迎上沛安的目光,“我寄给你这把琴是让你看着有所愧疚的,不是让你弹的,你还有脸弹软软写的谱子,你也不想想你之前都干了什么事,你心不会痛吗?你弹琴的时候真的想不起来软软吗,良心过得去吗?”
沛安眼神愈发寒冷,声音低沉到极致,“那之前琴弦也是你割断的?”
“是。”唐挽兴大方承认。
“是我割的,给你点提醒你还不改,难道不是非要逼我把你手也割断,让你和我妹妹一样再也不能弹这种灵活度比较高的谱子吗?”
沛安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反应,睫毛颤了颤。
半晌才开口,语气放缓好像是在解释着什么,“谱子是软软给我的,她说她想听。”
“呵呵呵,软软说她想听没错。”地上的人睁大猩红的眼睛像钩子一样盯着沛安,“可要不是因为你,软软她自己也能弹。”
沛安紧紧的捏着睡裙下摆,手在颤抖。
他还在继续,“软软现在还在医院躺着,每天都很痛苦的做着康复训练,但尽管如此灵活度连以前的水准都达不到,你难道一点愧疚感都没有吗?”
沛安听到第一句话就抬起了头,等他说完才开口,“软软在医院?”
在唐挽兴看来她就是假慈悲的模样,哼了一声,没理她。
陆琴看着也差不多了,朝抬了抬头示意陈警官把他带走。
陈警官非常有眼力见,一抬手下属就齐刷刷的架起唐挽兴往门外走。
“妈。”沛安知道自己让他们停下是没可能的,他们只会听她妈妈的,终于带着点情绪喊全程站在旁边没出任何表态的陆琴。
她脸上还是没表情,看着沛安的眼神和以往一样,好像在她看来看这只是小孩子过家家,她只需要出面结束这没有意义的活动就行。
沛安不打算这么算了,什么叫唐软现在还在医院,怎么还在做康复治疗。
不是已经好了吗?
她跟着一行人往下,陆琴没拦她,但也摆明了和陈警官的意思。
电梯的人没一个说话。
沛安软磨硬泡唐挽兴也不说,就只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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