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公公怎么在这儿啊？”熟悉元阳的都叫他白公子，既然常乐说他二，那他也要戳他的痛处。

“皇上来了，想见一见三小姐，”常乐低声对元阳说，“不想声张，请公子帮帮忙。”

元阳朝马车望了望，敷衍地应道，“好，我进去看看。”

元阳将妹妹请出来，假意回府，纵身一跃，趴在墙头，一探车中人的真容。下车的人真是皇上，他就放心了。搬出了把椅子，大摇大摆地坐在府门口，以防不远处有何异动。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大晚上与人相见，也因着是九五至尊，万一在白家门口出了什么事，可不好交代。

……

元霏正在准备第二天笄礼的穿戴，亲朋好友赠送的珠钗发簪，她要挑选出最喜欢的一枚，加礼时佩戴。

元霏矮了矮身子，“陛下怎么来了？”

“明日是你的大日子，虽然皇祖母受到了邀请，但朕不能来。所以送个礼物，聊表心意，”皇帝拿出了准备好的珠钗，“上巳桃花开，这珠钗上的桃花很应时节。”

元霏接过，手指轻抚栩栩如生的桃花，“多谢陛下，”元霏观今日的皇帝只是个翩翩公子，没有华丽的衣衫，没有疏远的高贵，“陛下今日出宫……”

“叫公子。”皇帝拉起元霏的一只手，刚才她指尖的动作，她粉嫩的蔻丹指甲，纤长的手指很吸引皇帝的实现。

“公子今日是来喝阿宝大人的喜酒吗？”面对天子，元霏只能选择予取予求，任由他牵着手。

“嗯。”

只听见一个字，元霏扯了一下嘴角，“那我……”不如三十六计走为上。

“过些日子，朕要御驾亲征，”活了十七八岁，皇帝还是第一次靠近女孩子这么近，身上淡淡的香气，“若能活着回来，”对视上少女的双瞳，“明年春天就接你入宫，好吗？”

见元霏不说话，皇帝重提旧事，“记得那年在东宫，一簪一珥，便可相伴一生。”

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咽了口唾沫，元霏答道，“好。”

皇帝想抱一抱她，可是看见远处的元阳，他抚了元霏额前的碎发，“去吧，你二哥在等着呢。”

其实元霏心里是有疑问的，若你回不来，我怎么办？毕竟是大不敬的话，便转身离去了。

……

元霏的笄礼可能是全京城最有分量的，先帝驾崩的四年来，全国的人都在等着未来的白氏皇后长大。所请正宾乃是当朝太皇太后，闻人桂英。其余三三两两女性宾客也皆为侯府王府的夫人，德高望重的女子。真真尊贵的女子才能来参加仪式。

太皇太后已有三四年未出过宫，待她的尊驾来到白府，入座以后，仪式便开始了。

白卓然白太师已是不惑之年，仍风采依旧，俊朗无双。满堂宾客皆赞叹白家儿子丰神俊朗，今日终于可以一睹小姐容颜。

白太师向宾客致谢，请元霏入场。在场的人都注视着少女走来的方向，西阶而来，面南而礼，向西跪坐。三月三，上巳桃花节，今日元霏所穿粉色的衣衫，肩袖上星星点点的桃花，是元卉夫人亲自所绣，双耳摇曳的是皇帝所赠的第一对耳坠，小小的金丝镂空琵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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