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范何以得陈后主重用？”白卓然开口问道。

一时间难住了两个少年，太子谦逊开口，“学生不知，还请太师赐教。”

白卓然正襟危坐，但很宽容地说道，“你们尚且年幼，我朝也不曾有先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孔范与陈后主宠妃孔贵嫔结拜为兄妹，故得皇帝信赖。这也正是我们今天要论的主题，女人。”

两个少年居于深宫，不曾情窦初开，异口同声道，“女人？”

“对。陈后主宠妃张贵妃行厌魅之术，置淫祀于宫中，聚女巫鼓舞。人间有一言一事，贵妃必先自知。孔张之权，熏灼四方，引得大臣更是趋炎附势。”

“果然红颜是祸水，褒姒烽火戏诸侯，导致了国家灭亡。”太子感叹道。

“女子本弱，但也有女中豪杰，巾帼枭雄。花木兰替父从军，孟姜女哭长城，都体现了女子的胆量和决心。”白太师道，“我们要论的是长孙皇后。长孙皇后一生仁孝恭谦，勤俭朴素，喜好读书，宽厚待人，堪为后世女子之表率。”

“学生对侍疾一事颇为震惊，唐太宗久病不愈，长孙皇后将毒药常带在身上，若太宗有何闪失，她绝不独活。此女子性情刚烈，着实令人钦佩。”太子道，“但如此睿智风采之人殉葬实为可惜，长孙皇后所作《女则》乃后世女子必读书目，没有则天女皇那样的野心，将外戚利弊明言于皇帝。”

白卓然心中多了几分焦虑，很多事还是要早做打算。外戚，外戚，他日元霏嫁入宫里，这白府可不就是外戚了。

“长孙皇后是国之瑰宝，此等女子后鲜少听闻。陵寝只用木材修建，不用昂贵纷繁的殉葬，不信神佛，堪为女中豪杰。”元嗣道。

太子看着书卷上的皇后二字，轻轻抚了抚，想了想太皇太后的叮嘱，与白家小姐培养感情。

下学后，太师父子出宫。太子与八皇子在用晚膳，太子捏起糕点的皮，软软凉凉的，像女孩的耳垂一样。

“枫儿，你想不想去看元心妹妹？”太子试探问道。

“不想啊。”八皇子不假思索。

太子很惊讶，“你不是喜欢当哥哥吗？她受伤了，你不去看看她？”

八皇子吃着鸡腿正香，“皇兄，她受伤是两个月以前的事了。还有，我经常去找她玩啊。”

太子再次惊讶，“你怎么去的啊？什么时候去的？”

八皇子放下鸡腿，也看出来了，这饭吃不消停了，“阿宝送我去的，元阳哥送我回来。皇兄最近太忙了，没有时间带我读书，”八皇子很喜欢和白家兄妹相处，跃跃欲试地问道，“不如我和元阳哥一起去白驹书院读书，怎么样？”

太子想都没想，“不行！宫外多危险！”

“元霏姐和元心都在那里读书，不危险的。”

太子听到“元霏”二字，计上心头，心想自己九岁的时候都可以出去跟父皇打猎了，弟弟也该派上用场了，“皇兄可以答应你，但是我得先去看看元阳能不能保护你。”

小皇子眼前一亮，“好啊！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阴谋得逞的太子唤来阿宝，“去首饰盒里取那副金镶紫缨耳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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