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含海面上流露出一种沉沉暮气,自嘲道:“也是,他那样的天赋,应该做就知道了吧。你还是拿着,这是他没能来得及学的一部分。可笑我终究是怕,一直藏着。”
至于怕什么,宿含海没有说。
张笑白面上冷笑,但还是接过了盒子:“告辞。”
车队再次行动,宿清怡悄无声息的上窗帘。
奚明月所在车厢另一边,抱着膝盖哭成一只小兔子,宿清怡不善于安慰人,便安静的陪在这个初次离开家人,却仿佛被人遗弃的孩子身边。
虽说都是孩子,毕竟还是有些不同的。
帝都向西开道天门山,一路经过四座大城,越往西去,风情也是热烈,气候越是恶略。
距离天门山只有一百多里地开始,宿清怡望着当路两旁光秃秃的土石,开始担忧天门山会是何种情形。
奚明月经过半个月的缓和好了许多,她凑到宿清怡身边问:“青鱼儿,你在看什么?这边的风可真大总是不停。”
干旱,长风,贫瘠。
而且强盗也多。
由十余辆铁钉做定,寒光沾沾载满红木大箱子的车队组成队伍在这两城之间的荒野很惹人瞩目,周游绿着胡子气定神闲的望着从道路两边冲出来的几十号悍匪,询问张笑白:“丫头啊,再去试试。”
这些天走在路上,土匪遇见了十几波,张笑白将近十年没有再精进的武艺可算再次找到了一把磨剑石。
而且在一边观看的周游还会给她指点,以至于张笑白的剑术更加圆融了一些。
土匪看站出来只是个模样木错的女子,张嘴就是一句:“小娘们儿。”
还不待这人把话说完,张笑白的桃木剑已经刺穿了那人的喉咙。
周围的土匪都愣了一瞬,然后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其中一人大叫一声:“一起上,弄死她。”顾不得再说什么难听话。
张笑白见状蹙起的眉心才伸展开,这就对了,她女儿还小,真么能听这些人的粗鄙言语呢?
很快,二十多具尸首散落,其余人见势不妙逃窜而去。
张笑白手腕一抖,桃木剑上的血珠瞬间弹飞干净,利刃还鞘。
也是周游前辈指出,张笑白才知晓丈夫制作的这把桃木剑藏着不凡之处,能震恶辟邪,却又比铁剑更加锋利。
这东西之前一直都是宿清怡的玩具,张笑白想来都觉得后怕不已,幸好她女儿根本拿不起来,一向是放在床边让她看看就算了的。
车队再次出发,等人走远,落在枯树枝上等待的秃鹫飞扑上来饱食一餐。
若非夜晚,狼群一般不会下山出现在平原,但飞禽不是,它们能飞过两国戒备的天堑,跨越几百里的距离给自己找口吃的。
宿清怡根本没有关注这些,她手上拿着宿含海给的书册,母亲告诉她这是父亲没有学过的内容,出行半个月,她就窝在马车里看书。
奚明月抿着嘴两眼晶亮的望着张笑白杀掉土匪的过程,非但不怕,脸颊还泛着激动的红晕。
“青鱼儿,到了天门山我要学最厉害的剑术。”奚明月道。
宿清怡将书册放在膝头:“最厉害的剑术也不一定就是最厉害的。”
奚明月盯着宿清怡许久不认输的说:“那我就把最厉害的学了。”
宿清怡又说:“别人厉害,未必你就厉害。”
奚明月瞪大了眼睛,良久突然委屈的说:“青鱼儿,你变了。”
宿清怡笑了笑,她和奚明月都在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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