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儿不就在这儿吗？”中年姑子指着沁雪背后的兔儿嚷道。

“您大概弄错了。这孩子是我表叔家的，不是你们庵上的什么兔儿。你们庵上自家跑了的兔儿可别上我这儿来找。”

“你是想睁着眼睛说瞎话啊？这不是我们庵上的兔儿还是谁呢？她可是我们庵主花了五两银子买回来的！”

“可有卖身契？”

“这……”

“没有卖身契啊？”沁雪抿嘴一笑，“那又怎么证明她就是你们庵上的兔儿呢？”

中年姑子急红了，撒泼道：“我不管！横竖我要带她回去！你要非留着，我……我就上衙门告你去！”

“好得很呢！你上衙门告我，我就上唐府去找唐大学士。苏应梅临走前可跟我说了好些你们庵上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唐大学士若知道了那些事，只怕你们那庵主奶奶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你……”

“好好回去告诉你们那庵主奶奶，苏应梅和钱子衿已经是自由之身了，这小姑娘想必也还没什么度牒文书之类的，这三人的去处她最好不要再管，否则只能给自己惹来一身骚。好了，我开了铺门要做买卖了，师傅您请吧！”

仲春手一抬，不客气道：“请吧！”

中年姑子咬了咬下嘴唇，狠狠地剜了沁雪一眼，气冲冲地走了。

仲春拍手笑道：“哈哈，烦人的姑子走咯！来来来，兔儿，咱们去买煎角儿去！”兔儿从沁雪背后钻了出来，拉上仲春的手，开开心心地去了。

沁雪才把桌椅凳子铺陈好，秦老夫子就一瘸一拐地迈了进来。她惊讶道：“您老这是怎么了？”

“唉，别提了，被狗咬的！”秦老夫子烦躁地甩了甩衣袖道。

“脸怎么也青了？”

“也是被狗咬的。”

“您老闯祸了？”

“说什么呢，十一娘？我都这把年纪还闯祸？”

“那您是怎么给人收拾了？别哄我，这一看就是给人揍了。”沁雪指了指秦老夫子那张脸，然后回到灶前，从砂锅里打了一碗热粥，又装了两样咸菜送到了秦老夫子跟前。

“我要酒……”

“谁一大清早喝酒的？我的酒都金贵着呢，晌午才出来伺候客人，您就先将就着喝点粥吧！”

秦老夫子笑眯眯地叹了口气，摇着头道：“我真是说不过你啊，十一娘！好吧，先喝粥，喝完粥再喝酒。一会儿一定要让仲春给我炸那个油酥丸子，那实在太香了！”

“行，给您炸，炸老大一盘给您解馋。”

“嘿嘿，好得很！好得很！”

“那您老先告诉我，您是给谁收拾了？”

“哎，说什么收拾啊？我能叫人家给收拾了？我这是给疯狗咬的！”秦老夫子假意翻脸道。

“那是哪条疯狗啊？”

“姓唐的。”

“唐家果然找您麻烦了？我说吧，叫您不要到处说唐家的闲话您还总不听。胳膊能拧得过大腿吗？您就管好您那张嘴，不要去跟人瞎扯，老老实实地安享晚年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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