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自己还像个孩子,一个尚未经历世间险恶的孩子?那是因为胡老板一直把你保护得很好。做你们那行的所要遭受的罪,胡老板都替你免了。所以你才会以这么天真的心来看待身边的事情。”
“我并不天真!”
“不,天真得可怕,”沁雪幽幽道,“你完全没有意识到你放弃了一个怎么样的保护。你离开了胡老板为你搭造的安乐窝,以为翅膀硬了,飞到哪里都是第一名妓,都会受到别人的追捧了。可我要告诉你,从你决定离开胡老板开始,你就已经把自己抛向了危险。”
“你这是在吓唬我吗?”宝丹青耸耸肩不以为然道,“可你吓不住我。我也不傻,我知道什么对我好什么对我差。离开胡老板是我做过的最明智的决定。她只是把我当摇钱树罢了,这样的老板我还跟着干什么?”
“那你觉得梁老板把你当成什么了?”
“我已经不在意这些了,因为刚才三公子说了不会再让我回秋水阁去了。所以,那个姓梁的怎么看我的已经不重要了。从今往后,我会过不一样的日子!”这个姑娘说得一脸骄傲。
沁雪打量着她这张傲娇得有些变形的脸,心里不免替她忧伤了那么一下下。如果事情真能如她所愿就好了,可惜那位梁老板却是一个比胡老板恐怖一千倍的人。而她却还不知所谓地在这儿望向美好的从今往后,多可怜而又可悲的傻子。在梁老板眼里,大概也只是把她当做了一个长得美丽动人的傻子吧。
乔三巡又折回来了。宝丹青立马问起了梁老板怎么样了。乔三巡一脸笃定地说已经打发了,至于宝丹青赎金一事日后再做商量。就在这时,乔学将北斗带了进来。宝丹青那张脸上立刻有了点点阳光般的色彩,像久在阴暗角落生长的花忽然见到了她渴望已久的阳光。但她殷切而热情的目光丝毫没影响到北斗。
“不知道执事大人传了贫僧来有何要事?”北斗说得很客气。
“你不觉得这是一场很有趣的会面吗?”乔三巡向北斗眼里注入了一道幸灾乐祸的眼神,“来告发的人是对你青睐有佳的人,而她要告发的人正好是你青睐有佳的人。这貌似是一场因你而起的爱恨纠葛啊。所以,我必须请你来才行。”
“您有话直说。”北斗简单直接。
“宝丹青来告发吴园儿,不,现如今应该叫她薛十一。宝丹青来告发薛十一,说李夜娘就藏在薛十一的墨梅茶铺里。你怎么看,北斗师傅?”乔三巡调侃道。
“公务上的事,执事大人没必要问贫僧吧?”
“那就问个私底下的问题,”乔三巡垂眸略略斟酌片刻后说道,“这两个女人之中,你更相信哪个?”
北斗还是一张静若秋霜的脸:“贫僧觉得这个问题贫僧可以不回答。”
乔三巡连啄了四五下头,脸上带些讪讪的笑意:“好,我早料到了。要从你嘴里得到一点实话实在是不容易的。我甚至都怀疑你平生可曾说过一句实话。既然如此,那我不得不用些手段了。乔学!”
乔学应了声,出去招呼了一下,然后进来了四个差人。每两人抬一张刑凳,另外还各有一副拶指。宝丹青见了那拶指,吓得脸都发青了,柔声道:“三公子,您还真要对北斗师傅用刑?”
“不,不是给他用的。”乔三巡面含狡色道。
“那这两副拶指都是给谁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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