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屋里说起话来就没停。
花临过来瞧孙女儿都带了那些书,在门口停下脚步,听了会儿里面的谈话,笑笑走开了。
紧跟着就吩咐一春去收拾客房,又跟老太太说,让她跟于氏交代一声,今天多做几个硬菜。
因为决定让孙女走科举路,花临就很注意孙女身边的朋友,这个卫谌就很好,日后有他帮扶,即便孙女的真实身份被人知道了,也有个帮她说话的人。
当然了,这都是花临为最坏一个可能做的打算。
他既然把孙女自小当孙子养大,又送她走上科举之路,就知道这条路对她一个女孩子来说虽然艰难,却不会有性命之忧。
更甚者,只凭着孙女那些仙书,他花家这唯一的一条血脉,说不定还能开个女人做官的先河。
爷爷所想的这些,花镶都不知道,她跟卫谌一段时间没见,倒是有不少话要说,吃过晚饭,两人又在一起聊了好一会儿才分开各自去休息。
这一天晴空万里,瓦蓝的天有中琉璃般的透彻之感,花镶和卫谌被爷爷奶奶、一秋二秋、一春二春、于氏夫妻、老赵头,一大家送到了码头。
奶奶不放心他们这么小的孩子自己去府城,就说让爷爷送他们去府学报道。
一春二春两个都是眼泪汪汪的,看着花镶小声说:“少爷,您至少带着我们一个去给您洗衣服啊。”
一秋二秋也要跟去,说是替她跑腿传话。
花镶听得哭笑不得,先是对奶奶说:“府城离县里这么近,我早就跑熟了,再说我们好几个同学一起呢,这么热的天,就让爷爷再家歇着吧。月底休假了,我就回来看您。”
说着上前抱了抱奶奶,见老太太笑了,才对哭啼啼的一春二春和眼巴巴的一秋二秋道:“你们在家好好待着,等少爷我考乡试时,把你们四个都带去。记得多看书啊。”
四人用力点头,异口同声道:“少爷放心,我们会的。”
“镶弟,你这边还十八里相送呢”,苏栩调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他家来送他的只有一个背着个大木箱的小厮,怪不得这么说。
苏老爷在苏栩中秀才之后,请了苏家族人大贺三天,就气势勃勃地去扬州拓展生意去了,担心儿子入学时回不来,还特地跟族里的兄弟说让万一他没赶回来,让他们去送苏栩入学。
不过苏栩说不用,他们好几个同学一起呢。
苏夫人不爱出门,因此送他来码头的,只有日常使唤的小厮有志。
见面后,花临问了问苏父在扬州怎么样,就又开始叮嘱苏栩,要他开口前先三思,又嘱咐他不能太贪玩。
说话间,朱、陆二家也先后到了。
花临作了两句总结性教训,就让这五个少年人各自拿上行李上船去了。
尧山县到府城的有五六艘客船,这时正好有一个在河边等着载客,见到这五个少年,整日在水上漂的船家自然知道他们是今年新进学的秀才,当下也不再等了,直说秀才老爷进学要紧,撑起蒿便开船。
……
五人进到府城时,日头已经偏离天中,卫谌看了看天空,说道:“大概午时末了,咱们先去吃饭,歇会儿再去府学。”
其余四人都点头答应,于是五个一人背着一个木箱的少年人就走进路边一个面铺。
面铺只有十几平大小,五六个细长桌子靠墙摆着,正对门的柜台处挂着一排菜牌,原来这面铺还有粥和茶点卖。
花镶不想吃面,问了店家中午也有粥,就要了一碗粥一碟点心。
卫谌等四人,则是一人要了一碗面,还都是大碗面。
苏栩看着花镶面前那一小碟点心,说她饭量太小,等几人都吃完饭,各自付过饭钱离开时,他又让包了一包点心。
这包点心苏栩就塞到了花镶背后的木箱子里,说道:“你吃的少,一会儿饿了吃。”
花镶跟苏栩没什么好客气的,哦了声。
苏栩又问,“你是不是背不动了,我来给你提吧。”
花镶这个木箱子是桐木做的,很轻,里面也只装了些衣物和书本,还不到十斤,便道:“不用,我就是到睡午觉的时候了,有些困。”
走在另一边的卫谌就道:“那我们走快些。”
大约一刻钟后,五人来到府学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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